第211节(2 / 2)

他对昨天虐杀赵恒的事只字不提,其他人也没有开口,四个人仿佛同时把这件事给忘了一般。

姜瑜无力的摇摇头:“你们吃吧,我不饿。”

“我也不饿,你跟季听吃吧。”只经过了一夜,申屠数仿佛老了十岁。

李向明看了看他们,最后将目光转到季听身上:“你劝劝他们吧,日子总要过下去。”

季听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先缓缓吧,让他们先睡会儿,醒了再吃也行。”

“……那行吧,我那份我先吃了,不吃饱我会睡不着。”李向明说完,就不客气的把东西分成了四份,拿了自己那一份到角落里坐下,吃完就闭上眼睛睡了。

他一走,季听就看向姜瑜:“阿姨,先休息吧。”

“你睡吧,我不困。”姜瑜眼底的哀伤几乎要克制不住,每说一句话都要哽咽出声。

申屠数无声的抱住她,许久之后沉声安慰:“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向前看知道吗?季听需要我们,我们不能倒下。”

姜瑜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压抑的低啜着,肩膀颤抖得不成样子。季听安静的站在他们身边,直到姜瑜累了,站着都在申屠数怀里沉沉睡去,她这才对申屠数道:“叔叔,你也睡会儿吧。”

“嗯,别操心我们了,累坏了吧,快去休息。”申屠数放缓了声音。

季听看他情绪状态都还算正常,于是点了点头,沉默的到角落里躺下,拉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身上。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呼吸声,毯子带来的温暖让所有人紧绷了一天的精神忍不住放松,就连脑子乱糟糟一片的季听,也克制不住身体带来的困意,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可惜她这一觉并不踏实,梦境里反复播放申屠川被丧尸扑倒的画面,直到大脑再承受不住这种痛苦,逼着她从梦里醒来,她才怔怔的睁开眼睛。

她沉默许久后坐了起来,看了眼屋里还在睡的李向明和姜瑜,发现申屠数不见了。她急忙跳下床跑出去找人,在冲到走廊里后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她猛地愣住,怔怔的看着走廊尽头背对着她的中年人。

他的鬓发好像一夜之间白了,后背也不再挺直,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很年轻的样子,可才短短一天,老态就出现了。

季听安静的站在走廊里,听着他痛苦绝望的哭声,并未上前打扰。他是丈夫,是父亲,是一个家庭里的最后的信念与支撑,所以他悲伤时不能悲伤,痛苦时不能痛苦,只能咬牙撑着,源源不断的把自己的苦难熬成希望,撑着这个家走下去。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指尖也在颤抖,在眼泪快要落下时,李向明走了出门,安静的陪她站了会儿后,转身朝另一个教室走去。季听垂下眼眸,无言的跟了过去。

“是赵恒害了申屠川?”李向明单刀直入。

季听看向他:“是。”

李向明顿了一下:“节哀。”

季听盯着地板上印的卡通人物看,半晌开口:“我没有证据,如果你不信我,或者觉得我的手段太残忍,我们可以和平分开,但要先等我跟叔叔阿姨找到代步车。”

李向明沉默许久,许久之后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也信申屠川。”正如她之前说的,好人和坏人的气场天生是不合的,如果他们是坏人,那他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帮他们。

季听平静的点了点头:“谢谢。”

两个人就此无话了,半晌李向明忍不住道:“季听,你情绪不对,不会想不开吧?”

他这问题一说出口,季听的唇角扬起一点弧度:“你想多了,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我就不可能想不开。”

她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可仔细听又觉得奇怪,李向明看着她,还想再劝上几句,季听听到了申屠数回房间的脚步声,于是也转身回去了,留下了一脸担忧的李向明。

季听回屋时,申屠数眼睛还红着,看到她后遮掩的低下头:“你跟向明都不在,去哪了?”

“我们出去聊了会儿天,叔叔再睡一会儿吧,等阿姨醒了我们再吃东西。”季听假装没有发现他的不对。

申屠数含糊的应了一声,在姜瑜身边躺下了。季听没有再跟他说话,看了一眼跟进来的李向明后,就安静的坐在了角落里。

一个小时后,姜瑜流着泪醒来,睁开眼睛后看到申屠数眉间的沟壑,擦干眼泪后伸手帮他抚平。申屠数因此醒了过来,无声的将她抱在怀里许久,才低声问一句:“饿了吗?”

“……饿了。”毫无胃口的姜瑜回答,然后就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放松了些。

听到他们说话的季听立刻招呼他们:“叔叔阿姨,起来吃点东西吧。”说完顿了一下,又看向李向明,“向明哥,一起吃吧。”

“我那份已经吃完了,哪好意思吃你们的。”李向明笑了一声。

季听笑笑:“以后就我们几个相依为命了,哪至于还计较这些。”

李向明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起身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跟他们坐到了一起。

几个人将紧巴巴的食物分了一下,一边吃一边商议未来的事。

“我们几个单打独斗的话,还是太危险了,最好是再找个组织依附,”李向明把最后一口饼干吃了,“对了,你们来a市是打算做什么?”

“听听有个表哥在这里,我们是打算投奔他的,”姜瑜说完苦涩一笑,“当时没想到会在加油站困这么久,也不知道她表哥还在不在这里。”

“找找看吧,反正也要顺便找靠谱的组织。”李向明当即道。

剩下三人也都答应了,这件事算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一行人踏上了寻找之路。

而某个在小镇蜕化的丧尸,也在不断靠近a市。它走得极慢,可日日夜夜都没有停下,仅仅凭借本能一直往前,哪怕脚上的鞋底磨烂了,脚底也开始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雪上都会印下一点血迹,它也没什么反应,只知道要往前走。

一日夜里,它嗅到了生人的气味,嘶吼一声朝着味道来处扑去,顿时一片混乱。在它要咬上一个女人的脖子时,突然一个铁锨朝着它的脑袋砍了过来,它的脖子瞬间断了大半,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拿着铁锨的人走到它跟前,举起铁锨再次拍在它的头上,它僵硬的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死了吗?”有人问。

拿铁锨的人踢了踢它的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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