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捏了捏鼻梁,冷着脸掀开被子,便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钻进被窝的女人,此刻正抱着他的脚睡得一脸香甜。盯着看了许久,他表情阴晴不定的踢了她一下,季听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往旁边挪了一下接着睡。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坐在那里又用脚去戳她,只见季听像进油锅的麻花一样,随着他的脚扭成各种奇怪的样子。安稳了一夜的申屠川心情大好,玩不够一般再次去踩她,结果这次只踩到了她里衣上的衣带,毫无知觉的季听再次往一旁挪了挪,衣带便随着她的挪动散开了,露出了她大片的肌肤。
申屠川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渐渐眼睛眯了起来。明明戳的时候还是肉乎乎的,怎么看起来却一点肉都没有?
他探究的伸出脚,刚戳在她肚子上,季听便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瞬间对视了。沉默三秒,季听默默低头往下看,只看到自己衣衫大开,这位的脚尖正踩在自己的肚子上,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变态。
但她竟然有种‘这变态感受都不奇怪’的感觉,连一点惊讶都懒得有。
“陛下,您干嘛呢?”季听麻木的问。
申屠川的脚结结实实的放在了她肚子上,按了两下后觉得脚感不错,便漫不经心道:“想干嘛便干嘛。”
季听:“……”行吧,您开心就好。
申屠川见她不语,表情瞬间危险起来:“怎么,你不愿意让孤碰?”
……您身体不行,就算乐意让您碰,您不是也只是用脚猥琐的戳一下么。季听挂上假笑抱住了他的脚:“怎么会呢,臣妾最喜欢陛下了。”
申屠川表情瞬间古怪了:“你喜欢孤?”
“陛下英俊潇洒人中龙凤,臣妾自然是喜欢的。”季听笑眯眯的拢了一下衣裳,面对这张脸讨好起来毫无压力。
申屠川和她对视半晌,完全从她眼睛里找不到半点假意,不由得勾起唇角邪笑:“孤也喜欢你,昨夜孤以为自己能睡着,是因着床的缘故,后来才发现还是因为爱妃。”
季听:“……”爱妃是什么诡异的称呼,听起来真恶心。
申屠川眼中的笑意加深,表情愈发邪肆:“孤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睡过好觉了,越看爱妃越是喜欢,可就怕爱妃哪天惹了孤,孤一时冲动砍了爱妃,到时候孤没了爱妃定然伤心,与其到时候伤心,不如现在就杀了爱妃一了百了。”
……这算个什么诡异的说法?季听心里骂了他一句,勉强笑道:“臣妾不会惹陛下生气。”
申屠川眯起眼睛:“你确定?”
季听沉默一瞬,猫一般手脚并用到了他身边,轻轻的帮他捏肩:“臣妾不舍得陛下生气,更不舍得陛下伤心,臣妾第一次见着陛下这么好看的人,只想让陛下开开心心的,所以才不会惹陛下不快。”
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捏起肩来竟是比那些宫里专门的大夫还舒服,申屠川享受的眯起眼睛,半晌想到什么,表情难看的睁开眼:“你用抱了大半夜脚的手给我捏肩?”
“……”
“季听,你活得不耐烦了?”申屠川面露厌恶。
季听嘴角抽了抽,努力维持一个端庄的表情:“陛下,都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就不要厚此薄彼了好么?”肩膀是他的肩膀,脚就不是他的脚了?找茬也请专业点好吗?!
“你质疑我?”申屠川眯起眼睛。
季听沉默一瞬松开了他,在他身旁跪了下去:“臣妾不敢。”
“滚出去。”
“……是。”
季听立刻麻溜的滚了,走得太快甚至忘了穿鞋,申屠川看着她白皙的脚在地上往外跑,不由得冷哼一声。哼完才意识到,不对啊,为什么没有杀她、而是就这么叫她走了?
申屠川沉默片刻,面色难看的决定,等上完朝回来一定要杀了她。
不知道自己已经进了死亡黑名单的季听,赤着脚跑回凤栖宫后才算整个人舒坦起来,没等穿鞋便着人去偏殿抬了个床到自己屋里,等宫人铺好便去躺下了。
她平时睡眠也是正常的七八个小时,但睡的时候不能被打断,否则后面就会多睡很久,以补偿被吵醒的那次。她跟暴君待一晚上,等于一连被吵醒了两次,虽然睡得很多,但精神并不好。
这回终于可以安心补觉了,她在睡之前特意吩咐:“午膳不必叫我,你们自己吃了就行。”
“那给娘娘留些吃的吧,待娘娘醒后再用。”翠儿小声道。
季听想了一下点头:“那就只留一点吧,我现在没胃口,到时候估计也不会太饿。”
“是。”
翠儿行礼带着其余人出去了,屋里瞬间只剩下她一个,季听长舒一口气开始睡觉。这一回的觉睡得很好,不用提心吊胆不说,还能一个人独占一张床,想怎么滚怎么滚,且全程没有人来吵她。
若是最后悠悠转醒时,没有听到翠儿那句‘娘娘,陛下来了’就好了。
刚睡醒的季听还迟钝着,听到翠儿的话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陛下为什么会来?”
“奴婢也不知道,他现在就在厅堂坐着呢。”翠儿面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显然是吓的。
……不是说暴君不喜踏足后宫吗?怎么她刚来一天多,他就已经跑来两趟了?季听有些头疼,起身让翠儿她们伺候自己更衣,换完衣裳便匆匆去见他了。
一到那边就看到了申屠川黑着的脸,季听内心颇为沧桑,面上还要娇滴滴的叩拜:“给陛下请安。”
“季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叫孤等你。”申屠川眼底满是暴虐。
季听顿了一下,斟酌着找个借口:“是臣妾的不对,臣妾方才回来后便思索要给陛下做些吃食,结果一时间想得太累,不小心睡着了。”
申屠川眯起眼睛,身上的暴虐气息消了不少:“真的?”
“自然是真的。”季听脸上笑意不变,腹诽总不能说她就是纯粹睡过了吧,若是被这暴君知道他辛苦工作的时候她在睡觉,不知道会心里不平衡到什么地步。
申屠川嗤了一声:“怎么想到给孤做吃食了?”
“臣妾想着陛下一直吃御膳房的东西,想来也厌倦了,便想着做些新鲜的……陛下现在可是用过膳了?”季听期待的看着他,心里祈祷他吃过了。毕竟这理由是她随口找的。
申屠川冷眼看她:“没吃。”
“……”
“想好给孤做什么了?”申屠川又问。
季听沉默一瞬,微笑:“想好了呢,陛下先等一下,臣妾为陛下蒸鲜虾蛋羹。”她好像也就这一道菜能拿得出手了,先前几个世界的他爱吃,这个世界的应该也是……吧。
申屠川不甚信任她:“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