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了吗?”季听小小声,在他背后忍不住哽咽起来。
申屠翌不知为何,心脏被狠狠戳了一下,本来想把人丢下不管的他再挪不动步,半晌,他冷眼看向她:“还不快过来。”
“好。”季听一看他没打算丢下自己,急忙小跑着往出租上钻,结果被申屠翌拦了下来,他坐上车后才让她上来。
报了家里地址后,出租车缓缓朝那边行驶,路上后座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申屠翌倚在靠背上闭着眼睛,正在默默消化过敏的痛苦,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温热抚上自己的脖颈。
他顿了一下睁开眼睛,只见季听一脸认真的帮他把衣领往下拉了拉,然后低声道:“这样会舒服点。”
申屠翌目光沉沉:“酒醒了?”
“嗯。”季听一脸认真。
申屠翌肩膀微微放松,重新闭上眼睛后,语气严肃的开口:“季听,你今天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跟小寺一起来见同学都是违背师德了,等一下回去后你就收拾行李,我们的合约正式作废,听懂了吗?”
“……”
申屠翌久久没得到她的回答,不由得蹙眉又问:“听懂了吗?”
“……”
还是没有回答,他难得耐住性子,冷着脸往旁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即将被辞退的季老师坐在那里无声流泪,先前已经泛红的眼睛此刻更红了,简直像一只要被抛弃的小宠物。
申屠翌:“……”
季听似乎知道他在看自己了,终于从无声哭泣变成了有声哽咽:“你欺负我……”
“……”只这四个字,他就知道这位季老师的酒根本没醒。
“呜呜你就会欺负我……”季听越想越觉得伤心,哭声也跟着大了起来。
申屠翌听得头疼:“……这件事我们稍后讨论,别哭了。”
季听吸了一下鼻子,沉默的缩在角落里,模样反倒更可怜了。申屠翌指尖动了动,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到家时,家庭医生已经在客厅等着了,看到申屠翌后给他打了一针,又给他开了药。申屠翌治疗完就一脸疲惫的回房间了,季听本来也想走,却被家庭医生叫住了。
“申屠先生不喜欢家里有人,我恐怕不能留下,周管家又不在,今晚可能要麻烦您了。”医生温尔雅道。
季听的酒这回是真的醒个差不多了,心里还正在忐忑,闻言疑惑起来:“我?”
“嗯,申屠先生的酒精过敏是心理暗示造成的,如果待会人格切换了,那这种过敏就会自动消失,但如果一直没有切换,今晚申屠先生还会低烧,您可能得在旁边多多照看,如果超过十八度,就给我打电话。”医生耐心嘱咐。
季听认真记下了,这才送医生出门。
等把医生送走后,她先回到了自己屋里,洗脸的时候看到通红的眼睛,只觉得一阵生无可恋……她刚才都干了什么啊!
他们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快晚上了,季听知道现在申屠翌还在休息,就没有过期打扰,而是到床上睡了会儿。
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快到吃饭时间了。季听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换了件休闲的衣服就出去了。
餐厅没有看到申屠翌的身影,季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他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没来吃饭的。纠结片刻,她还是决定先去看一眼他。
申屠翌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没什么声响,季听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得到回应就更担心了,抬高声音说了句:“大少爷,我可进去了啊。”
说完果然没有得到回应,季听抿了一下唇,还是推门进去了。他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都是黑暗的,季听适应了会儿才能看清屋里的环境,摸索到小夜灯开了之后,这才看清床上男人紧皱的眉头。
只一眼她便确定,他没有切换人格。
季听蹙眉走上前,伸覆在了他的额头上,果然是有些低烧。她刚要把拿下来,腕突然就被抓住了,季听愣了一下,就对上申屠翌清醒的眼眸。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季听讪讪:“医生说你会发烧,让我多注意点。”
“出去。”申屠翌闭上眼睛。
季听顿了一下,干笑着站了起来:“那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吧,今天忘了告诉厨师做清淡点的饭了,现在桌上那些你不太能吃。”
申屠翌不语,季听讨了个没,摸了摸鼻子就出去了。
她本来是想着先给申屠翌做些吃的,但路过餐厅时有些走不动路了,于是心虚的坐下先把自己肚子填饱,由于申屠翌不在,她把两个人的牛奶都喝了,喝得有点犯恶心了,这才去厨房给申屠翌蒸了个鲜虾蛋羹。
等做好之后她就端着去找申屠翌了,这回敲门很容易得到了回应:“我不饿,别进来。”
“……大少爷,我都做好了,您吃一点吧,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些。”季听讨好道。
她最知道这人在乎什么,所以劝说时都只捡最有用的说。
果然,申屠翌沉默一瞬,就叫她进去了。
季听急忙端着东西进去了,到沙发前将盘子放到茶几上,申屠翌很快走了过来,看到蛋羹后沉默一瞬:“你做的?”
“嗯。”季听点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申屠翌看她一眼,垂眸拿起勺子:“难怪这么丑。”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申屠翌沉默的吃,季听就坐在对面沉默的看,只是想到他今天说要辞退她的事,心里隐隐的不安。
申屠翌吃到一半,冷淡的问:“酒彻底醒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季听深吸一口气,努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今天喝醉了是吗?”
申屠翌顿了一下,双眸无质的看向她,季听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努力装什么都不知道。她得把这关混过去才行。
“季老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