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育民薅了会儿花生,抬眼看树下,没了人影。还以为女儿回家了。就继续低头薅花生。等他薅完一垄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家的胖闺女正蹲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捡花生。
看样子捡了好一会儿了,背篓里都有一小半了。一时感动的不行。女儿这是真的懂事了。
“瑶瑶,别捡了。等下爸爸自己捡,你早点回去。”
谭玉瑶当然不答应。都已经捡了三分之一了,放弃了不就白干了。虽然她现在是真的快累瘫了。
站着捡,她要一直弯腰,腰痛。蹲着捡,她太胖,蹲个一两三分钟脚就麻了。
谭玉瑶苦中作乐的想,就算挣不到工分,自己这样一天下来也能减上点肉吧。
等那一背篓捡满,听到任务完成。她两条腿都在微微打颤。谭育民恼她固执却又心疼。跑去上坡和一起做事的人说了声,就背着女儿回了家。
看到绳上晒的半干的衣服,谭育民心中慰藉。假装狠狠的叮嘱她。
“你给我乖乖呆家里,哪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干。等会儿你哥回来了给你做鱼汤。要是不听话,今天别说汤,连鱼刺都不给你吃。”
谭玉瑶笑眯眯的应了。
她这会儿浑身都软,让她干活她也干不动的。赚工分减肥是重要,却没身体重要。
谭育民走后,谭玉瑶在床上歪了半小时才起来。
说她是公主病也好,矫情也好。身上粘粘的,她就是不舒服。没地方洗,擦一擦也好。
而且,她想用牙刷了。
来这个世界好几天了,都没有刷牙。她都快忍不住用系统里的工分去和七尾兑了。
今天听到那个唐美芬说要包票,她想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牙刷。
碗柜上着锁,还是自己走时候样子。谭玉瑶拿出钥匙打开,把牙刷和牙膏拿了出来。
喜凤牌的,没听说过。
谭玉瑶挤了点,真是的一点到牙刷上,一股熟悉的薄荷味传来。害她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泪眼汪汪的刷完牙,谭玉瑶心满意足了。端着盆子去溪沟打了水进屋擦了身子,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上回谭青山点火她是看着的,轮到自己上手也不是很难。划了两根火柴就点上了。
她打算烧水洗头。
那罐子皂角液她不打算再拿去洗衣服了,全留着洗头。洗衣服用肥皂就行了。
把自己折腾干净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谭玉瑶虽然有心想先做好鱼汤等爸爸和哥哥回来。奈何她不会杀鱼,只能干看着。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又去碗柜里舀了大碗玉米面出来。
刚要兑水去和,记起发面是要放酵母的。可这里哪有这东西。谭玉瑶把东西放回碗柜,去了后门。
隔着溪沟,对面有一户人家。房子跟自家差不多。男主人也姓谭,叫谭根生。女主人叫张小丽。以前跟原身的妈妈关系很不错的,两家也一直有来往。不过自从原身的妈妈过世后,两家就渐渐不来往了。
谭玉瑶踩着溪沟上的石头跳了过去。门上没上锁,有人在家。
“张婶婶,你在家吗?”
没一会儿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呀?”
“婶婶,是我,玉瑶。”
里面的脚步声一顿,还是出来开了门。
“是你啊,有啥事这是?”
张小丽语气有些冷淡。
谭玉瑶也不意外。原身给人的印象实在太不好了。又懒又馋还自私。张婶婶多半以为自己是来打秋风的。
呃……
她还真是来借东西的。
“婶婶,我在家想做苞米饼,可是没有发面的东西。想找你借点。我保证肯定会还的!”
张小丽有些诧异的把谭玉瑶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便。比以前干净了很多,头发还没干,刚洗过头。还有,她说要做苞米饼?她不是总嫌弃粗粮不好吃,要吃细粮的么。
“你家没粮了?”
谭玉瑶赫然,怎么一听说她要吃粗粮,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反应。忙解释道:“有的有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懂爸妈哥哥幸苦,总想着过城里人的日子。现在不会了,我以后不吃细粮了。爸爸哥哥吃啥我就吃啥。”
听了谭玉瑶的话,张小丽眼圈发红。拿衣角擦了擦眼角伸手使劲在她雄厚的背上一拍。就去了厨房。
“你个瓜娃子!早些想通多好。让你妈也走的安心点。”
张小丽是个性子爽朗的人,徐倩,也就是谭玉瑶的妈是个性子绵软却很善良的人。两人住的近,又是同一时间嫁过来的,还同时间怀了孕。两个人感情好的只差认了姐妹。
后来她生了儿子,徐倩生了女儿。还说了要做娃娃亲。那时候她也是极疼小玉瑶的。可小娃娃被她奶奶养歪了。一门心思要去城里过好日子。看不上乡下人,也不愿意吃粗粮。在家作天作地的闹。
徐倩在世的时候张小丽还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对小玉瑶客气几分。后来徐倩一走。张小丽就立刻远了这一家。这都有快三年了,两家愣是没来往过。
谭玉瑶挨了一巴掌倒是挺高兴的,这代表张婶婶还是愿意跟她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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