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药性退下去了,少年却烧起来了,他跟安利赶紧把死党何蔚叫过来。
周文,安利,何蔚,三个老爷们守着一孩子,守的心力交瘁,期间还要保持跟老霍联系,向他汇报情况。
新年倒计时的时候,夜空烟花朵朵,他们在看温度计……
真挺难忘的。
周文想起来什么,回头说:“桦霖这回哭脱水吓掉了半条命,山岚已经给他物色好了墓地。”
“……”
霍谌擦着小孩的手,避开了泛青的针眼,语气里没有情绪波动:“叫他重写剧本,黄倩的那部分全拿掉,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周文点点头,预料之中:“那个掐小章的狗东西……”
霍谌的眼底蓦地笼上一层阴霾:“我会处理。”
周文没再多说的走出房间,碰到从超市回来的安利,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安利放下车钥匙问道:“里面怎么样?”
周文看一眼外面的阳光:“小的在睡,老的在伺候。”
安利脑补那画面,惨的他牙疼,他把老友要的食材拎去厨房。
“老霍回来就好了,这个年过的,差点出心脏病。”
周文去玄关那边,边走边划手机解锁。
安利看他背影,衣服皱巴巴的:“要走?等我一起。”说着就冲卧室打了个招呼:“老霍,我跟文哥一道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嗯。”
很淡然的声音,似乎完全平复下来了,听不出丝毫昨晚电话里的失控。
安利心有余悸:“幸好有惊无险。”
不然老霍会杀人。
周文眼睛落在屏幕上面,没有言语。
安利瞥他那张苍白疲惫的脸,发现并没有放松,不禁纳闷道:“怎么?”
周文没头没脑的说:“他用了霍家二少的身份。”安利高大强壮的身形一顿,不说话了。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知道,老霍更是一清二楚。
可命运就是轻轻拨了这么一下。
周文收了手机换上鞋:“明天小章有支广告要拍,延期吧。”
安利说:“我已经通知过了。”
“剧组那边也请了假。”他沉重的叹气,“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周文蹙蹙眉:“泡了那么久的冷水澡,一场大病是免不了的,身体要养,心理方面回头让老何介绍个医生咨询一下。”
安利想到监控里的那几个画面,小孩在浴缸的痛苦不堪,老友第一次露出的脆弱崩溃,一出出的,他的手攥成拳头,大力在鞋柜上锤了一下。
这他妈叫什么事!
房里,霍谌给小孩擦好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摸摸他唇上结痂的伤口。
半垂的眼里布满血丝,心疼又愤恨。
之后全被庆幸取代。
当时霍谌一个从来不迷信的人,愣是去找霍骋他母亲的骨灰盒,求母亲保佑她儿媳。
霍谌欲要上床,一条腿踩上去的动作顿住,他脱掉烟味刺鼻的衣服,阔步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掀开被子躺上床,轻轻把小孩捞到怀里。
“没事了,”
霍谌吻了吻靠在自己胸口的黑色发顶,说给自己听:“没事了,宝宝,没事了。”
一遍遍重复着,无意识的收紧手臂。
怀里人突然拧紧眉,满脸惊恐的挣扎起来,颤抖的唇间发出梦呓:“走开……别碰我……不要……”
霍谌无措的松开些力道,猩红着眼,沙哑的在他耳边低哄:“是我。”
梦呓声没了。
霍谌低头一看,小孩已经醒了,傻愣愣的看着他,还怀疑做梦似的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在这?”
霍谌抚着他单薄的后背:“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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