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房东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呢。至少今天得把房子租了,有租客都约了明天看房了。”
还有什么“哎呀,租了其实也不保险。万姨你不知道,这个房源是我好不容易抢出来的。要是有别人相中想买,房主宁愿配违约金,也要把房卖出啊。”
“哎呀,这个精装真是好。比我的小屋子好多了。要不是需要住房的人是娇娇,我肯定就自己留着了。”
在舒哲的有意撺掇之下,万母最开始看这个房子只是一般的好,但她现在越看越好,越看越好!
一想到这么好的房子可能租都租不住,她的心就像是被抛到了油锅上煎一样。
特别是,房东上来和万母见了一面后,万母就更动心了。
房东是个外表非常儒雅的老人,据称会说四国外语。他不但彬彬有礼,善解人意,而且还颇具绅士风度。
他说看在万母和宋娇娇孤儿寡女的份儿上,他愿意在原价的基础上再减一成!
万母一听,只觉得买彩票都不一定有这么高的彩头赚!
她占便宜了,占大便宜了!
头脑猛地一热,她一拍板咬牙就买了,当场把全款付清,为此几乎清空了自己的大半存款。
舒哲特意找了人,所有流程在一个下午之内加急跑完。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拿钱的拿钱,得房的得房,钱货两讫,各不相干。
万母虽然心痛花出去的一大笔钱,可是想想自己有了房,顿时觉得赚大发了。
此时的万母说什么都没想到,舒哲这个中人在她买完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房主抽了足足两成的抽成!
她也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好的房子,岂是舒哲这种背景想找到就找到的?
他能这么快这么准地找到这个房子……当然是因为,房子本身就有问题。
当天夜里,万母和宋娇娇分别宿在房子的主卧和客卧。
她们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犹如惊弓之鸟,现在终于有个地方能放心地歇着,而且白天还做了一笔划算的大买卖。
两个人都觉得心满意足,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然后才到半夜,巨大的、震天响的电锯声、凿子声,突然把她们从梦中吵醒!
令人惊异地是,那声音竟然仿佛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
万母和宋娇娇光着脚跑到了客厅里,彼此脸上都残留着刚刚从美梦中惊醒的惊悸。
“地震了吗?”她们感觉脚下的地板好像都在颤!
两个人没头没脑地玩命向下跑,电梯不敢坐,鞋子顾不得穿,身上还都穿着睡衣。
母女两个非常狼狈地跑到楼下,却发现大地没有颤动,而且深夜里的小区静悄悄的,除了她们之外就没有别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两个重新返回楼上,才发现原来不是地震,好像只是楼下的房子在装修。
“太没有公德了!”万母猛地变了脸色,“谁家大半夜的装修,作丧啊!”
她匆匆地穿好衣服,气势汹汹地跑去敲楼下的大门。
门开的倒是很快,然而在里面人影露出来的瞬间,万母登时吓得像一只鹌鹑!
她看到满地都是锯碎的石膏沫子,屋子里至少有一、二、三、四、五个青壮年男人!
他们有的拿着锤头,有的双手夹着电锯,还有人拿着斧子和小锯子。屋里散落着几十个石膏模型的大头,看起来无比的渗人。
给她开门的那个男人叼着烟,两个胳膊足有少女大腿粗,胳膊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身。
他眉眼间都是被打断的不耐烦,非常凶横地问万母:“你什么事?”
“没……没事……”
万母感觉自己腿都软了,连讲话都发出的是气音。
“没事你敲什么门?”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呸地把烟头吐了,怒目圆睁地骂道:“你神经病啊!”
门板乓地一声贴着万母的鼻子甩上,万母长长呼了一口气,摸一把感觉自己额头上都是冷汗。
……
很快万母就发现,整栋公寓里的邻居都相当的……令人发指。
就在她们的楼上,住着一对中年夫妇。万母在小区里散步时曾经和他们同路过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她疑神疑鬼,她总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不太正常。
……事实证明,对方就是不太正常。
第二天一早,万母发现自己的阳台上被砸进来一个花盆,还以为是楼上风大,不小心扣进来的。
她拿了扫帚和簸箕把碎土和花盆碎片收起来,还在想到哪里雇一个钟点工——她已经很久都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但万万没想到,两三个小时之后,楼上的中年男人突然就过来哐哐猛凿家里的门,万母通过猫眼去看,发现他的眼神偏执到可怕!
他嘴里喃喃地念着一堆:“都是你们要害我”、“你们是不是要监视我”、“你们是外星球派来杀我的”之类词不达意的话,手里竟然还拎着一把尖刀!
这是个得了被害妄想的精神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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