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他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与白帝城少君的婚约绝不能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而且,赤帝城需要他,赤帝城的族人也需要他,他……不可能因为婚约而去白帝城。
于是他借着一只传奇祖兽出世的机会,带着北冥之主离开了赤帝城,他去争夺那只传说中的祖兽,同时也到白帝少君身边,无论用任何方法他要让白帝少君主动解除婚约。
他暂住水泽部,以这个小部族的少族长名义开始接近白帝少君。
他去了金蜈部,以一个让所有人厌恶的形象纠缠白帝少君。
他的计划很成功。
一边让白帝少君厌恶他,一边寻找祖兽,一边让懵懵懂懂的蜂吻打入敌人内部,在所有人面前欺负这个小可怜,背地里却将所有的吃食都拿给这个都不知道什么叫打入敌人内部的小迷糊,一边研究着那个梦境。
事情很成功,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个一直以来断断续续看不清楚的梦境终于完整了,那与众不同的文明让人欣喜若狂,但或许是因为这个梦境离他的位置实在太远了,他被困住了梦境中。
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他是那个考古学家庄禹,还是黄沙之中那座赤帝城的少君烈山禹。
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过着奇怪的日子,从金蜈部到了白帝城。
浑浑噩噩的日子有些长了,直到刚才如同马上就要死亡,窒息一般的感觉,那个梦境才和他以前的记忆完全融合。
庄禹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正围着一群哭得哇哇的小萝卜头,蜂吻趴在他身上,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小蘑菇急得一个劲摇他的脑袋。
庄禹眼睛睁开,好奇怪的感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庄禹还是烈山禹,又或者两个都是吧。
不过庄禹起身,脸上都是无羁,狂傲,洒脱的笑容。
蜂吻都看呆了,哥哥,是他的哥哥回来了。
那个天下唯我,有我无敌的哥哥,什么样的困难都难不倒的哥哥。
蜂吻胆小,但他最害怕的是,他的哥哥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好害怕,现在好了,他那个一直保护他保护赤地族人的哥哥回来了。
庄禹伸手将束缚着长发的蛛丝拔下,在这乱世,束缚自我只会让自己和周围的人受苦受累。
还不如恣意妄为,潇潇洒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是庄禹,也是烈山禹,还没有人能够如此轻易的欺负过他之后不付出代价。
庄禹起身,长发飞舞,单薄的身体居然透露出一些狂野,一群小萝卜头都看呆了,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但这样的禹哥哥,也太好看了。
庄禹说道,“去收拾你们的东西吧,我带你们回家。”
这里哪里是他的家,他的家在南方赤地,千里黄沙中的那座巨城。
一群小萝卜头一愣,然后撒腿就跑,“禹哥哥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有禹哥哥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将我们的东西都带上,我们的白瓷碗,我们的辣椒,豆子,花椒,大蒜,香叶种子。”
能带的都带上。
庄禹走出了山洞,看着辽阔天空,长发在夜风中恣意的飞舞。
星空灿烂,宇宙浩渺,庄禹只想说一声,我……回来了。
拿起一根细小的竹子,用骨刀削了起来。
那是一只箫,一只竹箫。
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箫声起,幽幽冥冥,时而悠长时而高亢。
山林中,一只七彩的孔雀,一只巨大的白狐,一只悠闲的大鱼,抬起了头,然后飞快的向山下而去。
在桐山旁边的山峰上,旱和魃,雨师和风后,还在气愤白帝城的毁约,突然间,耳边就响起了箫声。
四人身体一震,是青狐战歌,是少君在召唤他们。
“我就知道,没有人能轻易欺负得了我们家少君。”
“我们少君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当时少君居然没有任何表示,我都差点以为我们家少君变了一个人。”
“走,弄死他们,憋屈死人了,狗屁的白帝城,让它见鬼去吧。”
庄禹的箫声停下时,三只巨兽已经来到山洞前,一群小萝卜头身上也挂满了东西,手上还抱着一包一包的。
开始往大鱼背上爬。
小蘑菇也拿着他的棒棒,当成标枪,小脑袋朝天,冲鸭!
“少君!”旱和魃,雨师和风后也赶了过来。
庄禹嘴角扬起,“是让他们知道少年不可欺的时候了,我赤帝城以英勇著称,什么时候由得他们踩在脚下。”
旱和魃,雨师和风后激动了,他们就知道,以他们少君的性格,怎么可能任由对方欺负而不还手。
此时,白帝城中,白帝正满脸红光,下面也是宾客满座。
这才是他的白帝城啊,天下一统,一直都是他们白帝城唯一的愿望。
唯一让他不开心的就是,少昊冷着个脸,说他已经有伴侣了,简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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