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老师呀。他都拿户籍资料一个个地看过了,里头有好多是博士呢,正儿八经的博士。虽然是洋人学堂出来的,不过能用就好啊。这个看病又不分中国人外国人,白求恩是外国人呢,不也给中国人看病吗?
“要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廖组长眉飞色舞,“只要把这些同志用好了,整个岛上的医疗卫生还有教育储备这方面就不成问题。”
条件差点儿怕什么?学知识做事情,重点看的是人。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大家都在搞迁徙,课堂不是在荒郊野外就摆起来了?只要有学生有老师,一块黑板就能上起课来。
廖组长现在美的可不行了,除了医学院,他还要搞综合大学。现在海南岛上的学校太少,这个不行。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必须得把教育问题摆在前头。
本来他还愁没有那么多老师呢。那能教大学的,脑袋瓜子不是普通人啊,哪有那么好找。
现在不愁了,现在有这么多人才摆在他手上呢,他得好好用。
“说个实在的。”廖组长颇有要跟余秋推心置腹的意思,“他们比带了黄金来,还让我高兴呢。”
余秋点头:“我晓得了,我会跟他们讲把黄金收好,千万不要露出来的。”
领导干部瞪眼,这个赤脚医生越来越不像话了。存心的呢?讲这种怪话。现在拿出黄金来搞投资搞建设也是为了自己好啊。家是最小国,国是最大家。国都好不了,那家还有指望吗?国好了,家想不好都难。
“赶紧的,你张罗出个章程来。”廖组长可不给余秋躲闲的机会,“趁着这几天没事做,你好好的把方案拿出来。我来张罗教学用的东西,你负责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这个月我先安排赤脚医生轮流过来见习,学习常见东南亚疾病的治疗。等夏天到了,我搞个两个月的暑期班,给他们做培训。下个学期,下个学期开始招生,正式开始上课。”
余秋差点没疯掉。这开什么玩笑啊?大学不是夜校,大学招生是要经过高考的。要有国家去年就把计划报上去,今年确定招生方案,然后开始组织高考。
清醒点啊,领导同志,马上就4月份了,你拍马都来不及呀。
哦,她都忘了,今天是4月1号愚人节。看样子老廖同志是与时俱进,都已经开始过西方的节日了。
廖组长莫名其妙,什么愚人节?他这在说正经事呢。有了新学校可以招生的,难道不是好事?他马上就给京里头发请示,他保证这么多新移民的医疗教育问题不用愁。只要做好这两点,再能吃饱肚子,人就不会老想着跑了。
廖组长牛皮轰轰,大手一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学校医院我是办定了,你不许给我塌台子。”
傻不傻呀?有了学校跟医院,难道就管华侨吗?岛上这么多人要看病要上学,不都有指望了吗?今年既然特殊,要是实在赶不上高考安排,他们海南岛上就自己组织一回嘛。特事特办,等明年一切上了正轨了,再跟全国一块儿来。
嘿,到时候瞧瞧,下放知青还想着往老家跑不?到时候保准他们抢着上岛来。
余秋看着廖组长那张写满了算计的脸,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被毒瞎的。
她怎么会认识这号人呢?阴险卑鄙无耻。她咬牙切齿地掏出了笔记本,推了出去:“你自己看看吧。”
廖组长看着最新一页上头的字:“关于如何安置华侨医务工作者的方案——哎呀,我就讲你还是讲觉悟的,不会真不管。瞧瞧你哦,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非得推三阻四的。快点啊,这个太潦草了,我要详细的。我这边事情急得很,一分钟都别给我耽误了。”
领导下达了命令,也不管余秋瞧他的眼神,就美滋滋地站起身,准备出去忙了。哎呀,他闻到鸡汤的香味了,可惜不好跟人抢,只能回去自己吃食堂。
廖组长刚转过身,就碰上医院护理部的主任满脸焦急地跑过来,嘴里头喊着:“小秋大夫,出事了。”
护理部主任跑到门口才注意到廖组长的存在,立刻闭上了嘴巴。
余秋在里头奇怪:“出什么事了?”
护理部主任却下意识的瞧了眼廖组长,迟疑着不愿意说。
廖组长立刻催促:“干嘛呢?有话快说。她现在这个样子,有事她也处理不了啊。”
余秋也在屋里头催促:“是啊,快讲吧,趁着组长在,由他来安排工作。”
护理部主任咬咬牙,家丑不可外扬,也得扬了。这事实在太大,压不住。
“马飞还有杜冷叮,我们的镇痛药丢了好些盒。”
廖组长立刻拉下了脸,马飞跟杜冷叮他都知道。这两种东西都可以被当成毒榀用,一下子丢这么多,能是被用的干什么呢?
※※※※※※※※※※※※※※※※※※※※
2017年底,我国注册护士总数超过380万人,占卫生计生专业技术人员的42.3%,全国医护比由2005年的1:0.66提高到2017年的1:1.1。感谢在2019-12-24 19:17:36~2019-12-25 08:1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avina 5瓶;33194233、死宅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毒鸳鸯
毒麻药品的丢失如同深水鱼雷,直接将看似平静的海面炸得海底火山喷发, 滚烫的岩浆汹涌呼啸。
大家伙儿能保持平静吗?这玩意儿一流通出去就是毒榀。毒麻药品在医院管理是最严格的。大柜子套小抽屉, 有两套不同的钥匙, 分别两个人管理。医生开了医嘱之后,得执行医嘱的护士跟上总班的护士一块拿钥匙才能打开抽屉取药使用。
不怕耽误事情吗?当然不担心,毒麻药品不是用来抢救的。它们在临床上常规用于镇痛, 没有那么紧急。
这种情况下,两大盒药还能丢掉, 这说明什么呀?说明有内鬼。
外头的人就是想做小偷, 也顺利的进入了药品间,可要想从这么多药物当中准确地找到毒麻药品,那也是要相当功夫的。况且就是知道摆在哪儿, 想开柜子也不简单。因为这个柜子跟抽屉都不是一般的锁, 并不是常规手段就能轻易打开的。
况且就算窃贼伸手了得, 他要开锁也要时间啊。医院无论是药房还是各个科室的配药间, 都不会长时间离开人的。
也只有自己人才能偷偷摸摸拿了钥匙,悄无声息地取走了毒麻药品。
那到底会是谁动的手呢?看看药品失窃的时间吧, 刚好是华侨医务人员进驻医院,偏偏本院医生护士又有大批人马被迫隔离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兵荒马乱, 很多人的工作甚至都来不及交接,中间被钻漏子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你说, 到底谁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那还用讲吗?当然是他们啦!
真不是自己人偏袒自己人啊, 关键是自己这边的人拿了毒麻药品有什么用?大部分这种偷盗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嗜好的啊。
且不说大家伙儿的尿检都证明了大家的清白, 光一个集体住宿制度就让隐君子无所遁形啊。这家刚成立的医院医务人员都是从各处调来的, 因为时间紧急,带上家属不现实,所以大家伙儿住的都是集体宿舍。
在集体宿舍里头,谁要是有点儿见不得人的嗜好,压根就没办法躲过同行的眼睛。因为集体生活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但是华侨医务人员跟他们这些土著不一样啊。华侨基本上按照家庭分配到了单独的集装箱房。他们偷拿了药品回去,可以背着人偷偷摸摸地满足自己的嗜好,完全不用担心隔壁床的人正看着你。
小护士气愤地在病房里头转来转去。他们刚刚被院方勒令重新尿检。大家都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