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家里头没了人,家庭生活无以为继。我们华侨会会为你们提供帮助,杜绝你们的后顾之忧。”
廖组长在后头接话:“倘若这些犯罪分子胆敢威胁你们,威胁你们的孩子,积极跟我们的民兵举报。我们上门登记调查,你们也可以举报。放心,我们绝对不相信什么病了,不愿意见人之类的鬼话,做调查,我们就一定彻底。”
双方一唱一和,态度都摆得硬硬的,坚决不姑息。人群中也有声音附和,表示相信政府是动真格的。禁毒好,毒榀之害大家还不清楚吗?既然政府拿出态度来了,那他们一定全力配合。
余秋没有听他们继续表忠心,而是直接回医院去了。她还有病人要处理。
她一动,二小姐立刻跟上,笑容满面:“走走走,热闹看完了,该回去干正经事了。你看你呀,说好的要去戒读医院瞧瞧的,怎么到现在也不动身。非得我亲自牵着你的手才能过去吗?”
余秋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认真地强调:“我那边还有病人要处理。等我忙完手上的事,一定过去。”
二小姐笑容满面:“那我陪你一块儿过去。上次你陪我,这回该换我陪你了。”
何东胜直接拦住了二小姐的胳膊,脸上保持笑容:“不劳您了,我刚好跟小秋顺路。我陪她一块儿回去吧。”
二小姐的胳膊叫人拦着,脸上的表情都不变,依然笑得春风拂面:“也好,我回去准备一下,好迎接你的到来。”
说着,她还朝余秋眨了下眼睛。看得何东胜几乎顾不上尊老爱幼,直接要挥拳揍她,她才转过身,姿态惬意地走了。
余秋无语:“你别管她了。你没发现吗?你越激动她越高兴。”
为什么呢?因为她有钱有闲,生活太无聊了,所以一定要找乐子。
何东胜咬牙切齿:“等着吧,以后有她忙的时候呢。”
余秋奇怪:“她忙什么呀?”
何东胜笑容满面:“二小姐这么长袖善舞,起码得担个职务啊。由她出面跟人打交道,特区的事情会好办很多。”
余秋警告他道:“你们不要想得太美好,第一二小姐未必愿意,第二,她就是愿意了,她也是颗定时炸.弹。到时候能不能收得了场,那可说不来。”
何东胜摊手:“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得看上头的意思了。”
他没有继续谈下去,而是开了另外一个话题,“什么病人啊?还得你亲自出马。”
余秋叹气:“这还真只能我亲自动手。”
龚家人四下打探一番,意外得知这个赤脚医生居然给老桨公看过病,成功力挽狂澜,居然叫好几年都没办法出门见公众的老桨公春节的时候露面参加了庆典活动。
有这么位大佬病人背书,龚家人觉得可以叫这位赤脚医生试试治疗他家的小孙子。
何东胜惊讶地挑高了眉毛:“他们家架子可真够大的呀,对你挑三拣四的。实在不像话。”
余秋翻白眼:“生病的又不是他们,半岁的小孩能懂什么?我不管他的话,这孩子以后恐怕要遭大罪的。小小年纪就生病,也怪可怜的。”
何东胜笑得厉害,伸手点余秋的鼻子:“还是我们小秋大夫好,菩萨心肠,慈悲为怀。”
余秋直接将他的手拍到边上,傲娇的很:“我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被家属挑剔惯了,生气已经生不过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余秋盯着何东胜,有些狐疑:“老廖这么搞,不怕反格啊。”
居然敢直接照搬新家坡的禁毒措施,还真把人绑起来用鞭子抽屁股。妈呀,鞭子打完之后,那些人屁股上就没有一块好肉了。
何东胜笑容可掬:“有什么好不敢的?主席都发话了,资本主义的长处我们也要学习。既然人家在禁毒工作方面有经验,我们就要好好吸收。”
余秋挥挥手:“你忙你的去吧,我上班了。”
之前她给小家伙做过了全面体检,确保他没有服用普萘洛尔的禁忌症,就开始行动了。
开医嘱的时候,余秋有种恍惚的荒谬感。因为这个病在她以前工作的省人医是由皮肤科医生诊断,但住院却收进心内科。为什么?普萘洛尔是心内科常用药物,而且用药过程需要监测心率,住在心内科最合适。皮肤科的医生过去查房,判断疗效进展。
多神奇呀,现在她一个妇产科大夫,把其他两个科医生的事情都干了。
患儿的母亲激动的厉害,一直抓着余秋的胳膊追问:“我儿子是不是很快就好了啊?它变小了,你看颜色,颜色都浅了。”
余秋倒是淡定的很,虽然她没有看过几个孩子治疗血管瘤的全过程,不过用她干皮肤科跟心内科同行的话来讲,他们认为普萘洛尔对于婴幼儿血管瘤的意义等同于甲氨蝶呤化疗对绒癌的功效,只能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
“这个药能够收缩血管,促进血管内皮细胞凋亡,抑制血管增生,所以能够治疗血管瘤。”
余秋看孩子的检查报告,跟家长交代,“要是治疗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你们可以带孩子先出院。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离开海南,因为每隔一个月我要给孩子复查一次。另外就是回家后用药也要监测孩子的心率,要是心率情况不对,也得停药。这样吧,到时候我看情况给他开门诊治疗,你们看可以吗?”
孩子的母亲有些失望,结结巴巴地问余秋:“那,那可不可以我们带孩子回新家坡,由那边的医生一块儿监测治疗?”
余秋点头:“其实是可以的,只要两边做好沟通,问题不大。但因为这是一个新疗法,我不确定那边的医生愿不愿意接受后续的监测治疗。这样吧,到时候我教孩子的详细情况记录下来,你们自己去沟通。”
余秋忙罢手上的事,抬头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去戒读医院看看,顺带着问问二小姐的意思。
倘若二小姐真的有意在政府任职,那她的职位可得好好商量一下。
在这方面,主席还是挺大方的。他甚至邀请过老桨到中央任职。不过老桨表示年老体衰不堪重任,谢绝了往京中去,继续留在了苔弯。
当然,坊间传言老桨是害怕叫人瓮中捉鳖,所以才坚决不肯离开大本营的。
余秋出门搭了辆拖拉机,花了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抵达戒读医院。
这里除了招牌提示医院不一般之外,跟普通医院最大的区别就是大门口有警察领着民兵反复搜查进出的人携带的物品,防止有人运毒。
除此之外,这儿的窗户也焊上了铁栏杆,免得有熬不住的瘾君子趁机出逃。
余秋刚到大门口没多久,二小姐就笑容满面地下楼来,亲自迎接她往里头走:“你看看啊,看看我们这儿工作的开展情况,我才踏实嘛。我跟你讲,我现在有个新想法。咱们除了在苔弯开试管婴儿的中心之外,在海南岛也可以搞一个。你看,这么多人打着没孩子的名义在外头搞三捻四的。当老婆的人都不敢发一声话,觉得自己有罪,应该忍着。要是等他们有孩子了,我看他们还有什么搞头。”
余秋不愿意让她牵胳膊,倒不是怕被占便宜。而是天怪热的,汗津津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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