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采取在你们看来更为激烈积极的计划生育政策,是因为我们深深地理解几千年封建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
台下有声音喊:“那你们应该加强宣传,与男女平的观念相结合,让他们主动作出选择。”
余秋保持微笑,扬高声音道:“人们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千年形成的传统,你认为是三两句话就能够被消融的吗?就好像女性参政权议政权,当初推翻清王朝之后,政府鼓励妇女参政议政,当时华夏大地上掌握了绝大部分话语权的男同胞们真的愿意吗?
牝鸡司晨,是他们拿出来攻击女性参政人员的最好措辞。也就是政府强制性用法律规定的女性的权利之后,才有更多的杰出女政治家走向政坛。她们取得了成就,丝毫不逊色于她们的男同事们。
除此以外,比如说女性的受教育权,传统观念当中,女性怎么可以上学堂,当初新式学堂开始招生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多少封建遗老遗少的攻击?从全国范围来看,又有多少人接受的新思想,真正认为女孩子应该上学?
要说采取强制手段,强行规定适龄儿童必须得去学堂。是不是违背了父母的意愿?那为了个人前途和国家命运以及珉族的未来,我们是不是得采取这个强制手段,来保证儿童接受教育?
你们想说的是,通过宣传男女平等的手段来达到夫妻主动避孕的目的。那为什么不反过来思考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避孕手段的选择来促进男女平等呢?”
台下的哗然声一阵接着一阵,台上的赤脚医生是颠倒了因果关系吧。
余秋微微的笑:“我认为的男女平等不仅仅是女性选择的自由,还有让男性承担更多的责任。就比如说避孕这件事,按照苔弯地区的主要避孕手段,需要为避孕这件事情做出牺牲的基本上全是女性,节育环是放在女性体内的,避孕药也是女性吃,避孕失败了人工流产也是女性去做。
就像我前面强调过的那样,从来没有感同身受。男性在避孕这件事上从头到尾处于袖手旁观的状态,又怎么可能真正理解避孕的意义?
而当他们采取了避孕手段,不能再要求妻子一定要生出儿子的时候,女儿们才有机会真正获得父母平等的爱,她们才可能真正享受到男女平等的待遇。”
虽然在历史走向当中,有很多人反思过大路地区采取的极端计划生育手段。但这个手段并非没有积极意义,且不说在控制人口上立竿见影的效果,光是它在提倡或者说真正实现男女平等上发挥的巨大作用,就没办法让人忽视。
独生子女政策导致父母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放在唯一的孩子身上。无论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都享受了家庭的全部资源。女儿的家庭地位从来没有如此高过。当这批独生子女长大之后,他们的社会地位也相应提高。
伏弟魔,那是不存在的。都没有,弟弟,上哪儿扶去?
为夫家做牛做马?那也没戏,谁还不是心肝宝贝疙瘩蛋,家家都是娇养出来的小公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大路的两代领导人对于实现男女平等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前者提出妇女也顶半边天,让女性有机会走上社会舞台。后者的独生子女政策则逼迫整个社会不得不随之做出调整,必须得正视女性的存在。
先前发问的医生并没有得到满足,他表情严肃:“你还是在偷换概念,你们仍然是在强制。”
余秋微笑:“那要看你如何看待强制这两个字了。如果非要往严重里头说,这其实可以看成传统观念强迫女性生育,我们的政策强制男性避孕。女性可以拼死挣扎拒绝传统观念的禁锢,获得不怀孕的自由。那么男性非要坚持,他也可以拒绝政策引导,不去结扎。”
余秋抬起头来,“在这件事情上,男性不能只要求女性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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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生意头脑(捉虫)
余秋下台的时候还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翻涌, 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沸腾成蒸汽, 直接飘散在天际。她情绪太过于激动了, 一时没控制住。
等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礼堂的过道中,耳边响起掌声的时候, 余秋才渐渐清醒过来,开始晓得要害怕了。
完蛋了,她这是不是默认了大路的计划生育政策就是带有强制色彩, 这算不算揭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呀。还有就是, 她话是不是说过头了?万一被打上进行反格命的标签,那该怎么办呀?
事先他们也准备好了一些标准答案,要更圆融和缓一些。不过话赶话的,她叫情绪牵住了鼻子, 一股脑儿的,她就什么都说了。唉,冲动是魔鬼啊, 她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嘴。
余秋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座位走。此刻的掌声越热烈,她被定罪的时候,罪名就越重啊。
后面还有其他人介绍大路地区传染病的防治成绩。新中郭成立后,在广大医务人员跟人珉群众的共同努力下, 我们在短期内消灭了鼠疫、霍乱、天花、黑热病等急性传染病,剩下的如疟疾、麻疹、猩红热、白喉、脊髓灰质炎、流脑、痢疾、血丝虫病、血吸虫病等多种严重危害人珉健康的传染病, 也得到了较好的控制和防治。
目前郭家推行的儿童预防接种制度, 有效减少了传染病的发生概率。以预防为主的城乡医疗保健制度有力地保障了郭珉健康, 大大提升了人珉的生活水平。
余秋双手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她呆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代表团成员的宣讲。
林教授在旁边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说的很好。”
余秋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她能说她现在后悔了吗?她干嘛要做这个出头鸟啊?她本来真的打定主意当鸵鸟来着,苔弯是比日苯比日内瓦更敏感的地方啊。
林教授微微地笑,轻声道:“我们是大夫,我们只能从郭珉总体健康考虑问题。”
余秋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又软又轻,她本来以为是林教授在拢自己的肩膀,准备扎进自己女神的怀里头好好的求安抚求抱抱。
结果老夫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好,说的很不错。”
余秋赶紧扭过头,惊讶地发现老夫人的身旁居然还坐着桨夫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位岛内的第一夫人居然也出现在了礼堂中。事先她可完全没有透露任何将会出席的消息啊。
而且余秋觉得其实陈老正在跟桨夫人暗暗较劲。这场宣讲活动是陈老组织的,桨夫人没理由过来替他捧场才对。
不想这位姿态雍容的贵妇人居然冲余秋点了点头,微微笑:“你说的很有意思。”
台上的宣讲活动结束了,代表团的人开始给苔弯同行发放关于这次宣讲内容的资料。
一片热闹沸腾声中,先前对余秋提出质疑的中年男医生走了过来,表情仍旧严肃:“我仍然认为应该采取更温和的生育政策。因为随着时代发展,你们将会发现,你们以后要头痛的不是超生问题,而是大家都不愿意生小孩。”
余秋保持微笑:“这就需要整个社会的支持了。首先医疗卫生服务要跟上,尽可能减少女性怀孕分娩时的危险与痛苦,并且尽量将服务纳入社会公共医疗保障体系中去,要让小家庭生得起孩子。其次,管生也得管养,孩子生下来之后,社会要有相应的扶养机制,比如说托儿所、幼儿园得跟上。要将养孩子这件事情当成郭家大事来对待。而不是单纯的鼓励生育之后,没有相应的政策扶持生孩子的人跟生下来的孩子。”
那中年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礼堂中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桨夫人的到来。
有人扬高了声音,大声招呼:“夫人,还请您上台跟我们说两句。”
周围立刻响起了掌声,一开始还是稀稀疏疏的,后来大家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愈发热烈。
桨夫人推辞了两回,还是走上了讲台:“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面对诸君,是我的荣幸。我不是医疗界人士,对于医学知之甚少,但在争取男女平等方面,我还是有几句多余的废话要讲的。
自珉郭以来,我党一直致力于男女平等事业,1924年召开第一次郭珉大会时,我党已经承认妇女的选举权,并且决定实行普选,此后郭珉政府公布法律,规定了子女同有继承权,先法草案明文规定,男女在法律上一律平等,并且着重强调受教育之机会一律平等。经过诸君以及诸君的父母辈半个世纪的努力,我种花妇女社会地位大幅度提高。无论在战争还是社会建设中,妇女都发挥了积极作用。
但是,还不够。目前我种花妇女的社会地位究竟如何?其实诸君心中都有数。绝大部分时候,我们的妇女,聪明敏干充满生活与工作智慧的妇女,都被局限在家庭生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