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胜自己开了丁医生的医药箱,摸出了针盒,笑着招呼老大夫:“脱衣服吧。”
他抬头招呼了句余秋,“医者父母心,你也不用躲着。”
余秋本不在意,听他这么特地提一句,还以为针灸的穴位在什么隐私部位,倒是有点儿尴尬。她没话找话:“你会针灸?”
“上学的时候学过点儿。”何东胜微笑,“我高三上的是农医班。”
丁大夫抱怨:“当初让你来卫生院你非不听,再培训两回就能当个正经大夫了,不是蛮好。”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那可不行,我自个儿心里头有数,拿到手的毕业证真是水淋淋。”
“你表听他瞎讲。”丁大夫上衣脱掉了,露出瘦条条的肩胛骨。
他招呼余秋,“小余,你学的是西医对不?刚好,跟东胜学学扎针灸。咱们乡下不比大医院,没那么多药,要遵循伟大领袖的指示,一根银针一把草药治好病人。你别怕,大胆下针,我不怕被扎坏了。”
何东胜只是笑,并不附和丁医生的话。他在丁医生的背后按了按,示意余秋伸手过来压老大夫肩颈交界的部位:“有没有觉得这下头有个条索样的东西。”
余秋其实学过针灸,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都有门必修课叫《中医学》,其中有章节讲到穴位跟针灸。
找穴位对余秋来说没难度,只要旁边有图谱对照就行。她伸手摁了摁,指腹果然感觉到了条索状的东西,她猜那其实是结缔组织。
丁大夫像是吃不住的样子,哎哟叫唤出声。
何东胜笑起来:“那就找准位置了。这儿是大抒穴,八会穴的骨会穴,强筋健骨的。”
他拿消毒棉球在丁大夫背上的大抒穴上擦了擦,示意余秋,“扎吧,就扎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