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一颗本就偷偷摸摸的心更加的乱跳起来,马上就要见到闵序的心上人了,她不得不说自己是又紧张又好奇又担心的。
因为,她担心自己会被被比下去。
在前任面前,女孩子天生就有一种想比一比的心理,她也如此,即便对方已经不在了。
走到最后一间房门前的时候,她深呼吸一口气后一把推开了房门,然后神色一片惊讶。
她看见了一幅等身画,画上的人极美,一身绿衫,简单的发髻上一支蝴蝶簪子,眼神清澈,盛着快乐与自在,不像自己,因为过去的事,眼中一直都是胆怯与愁绪,是万万比不上这画中人的眼睛的。
也可见,闵序画这幅画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是用过心的。
但看到这幅画像,她便确定这是闵序和窈七生活过的木舍了,因为这一切都与苏沐所说对的上。
既然画像已经见到,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不过,看着这幅画像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奇怪,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她边想边向门口走去,她担心闵序回来了。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快速转过身去走到画像面前,然后有些颤抖的伸出手,遮住了画上女子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如坠冰窖,脑袋里一片空白,手脚冰凉的,心脏更是没由来的一阵钝痛。
因为,这画上的女子被遮住眼睛后,竟像极了她。
她又将铜镜放在画架上,一只手捂住女子的眼睛,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去,一样的带些婴儿肥的圆脸,一样秀挺的鼻子,一样像含了丹果般红润的嘴唇。
但因为眼睛不一样,所以乍一看并不觉得模样相似,可一但遮住眼睛……
她一下子跌坐在床上,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欢好的时候,闵序的身体抵死与她缠绵,却又要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原来,那并不是他的什么特殊癖好,他只是想把她作为了窈七的替身。
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全程都能控制住不发出任何声音,想来是害怕意乱情迷时叫了窈七的名字漏了馅吧。
什么不习惯和别人同睡,根本是不想和她同睡。
而且,他还把与窈七一起居住过的三间木舍移进离恨天,放在她与他的寝宫里。
可笑她一直觉得窈七已经去世 ,劝着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让闵序难过,想着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却没想到他早就把她利用的彻彻底底。
她不在乎他有心上人,因为她也曾经经历过那种爱而不得的日子,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瞒着她把她当作他的心上人深情缠绵。
她宁愿他把她娶回来后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甚至没有感情的夫妻之间的生理需要也可以,但不愿成为他想起别的女人时用来怀恋抒解的替代品。
那一瞬间,屈辱、愤怒、不堪、难过齐齐涌上心头,被宗延伤过的心好不容易愈合,此刻又被血淋淋的撕开。
这样昏昏沉沉的坐了许久后,前厅响起了说话声,她知道,是闵序回来了,她很想现在就冲出去质问他。
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四百年前,没有忍住脾气,害的家破人亡。
所以此刻,不宜只顾自己,因为玉承的魂魄还需他的帮忙,玉衡山的管理权也在他的手上,此时撕破脸,万一又闹的三界尽知,辱没了父兄用命换来的名声不说,玉府上下恐怕又要成为天才的笑柄。
既然受了他的恩惠,那几晚便当做偿他的吧。
但往后,再无可能。
只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想的通彻,也下定了决心做好了打算,可还是觉得心里很难过呢?
她站起来走出木舍后,却没发现刚刚被她坐过的地方,床单已经皱了。
眼看着闵序向这边来了,她立刻走进暖泉里,装作在泡澡的样子。
闵序踏进来后见她在此倒也没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眼木舍的方向,似乎感受到了异样,但终究还是藏天镜太过强大,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怎么进来的这么匆忙,怕我做坏事?”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甚至还有点故意揶揄的意思。
毕竟,这种委屈,如鲠在喉,如芒在心,并不是那么好忍。
可她能说的最严重的程度,也仅限于此。
“你元丹刚修复好,不要泡太久,你五行属金,暖泉虽为水,但火性重,火克金,泡久了会对你不利。”他难得的向她解释的这么相信,也似乎并未听出她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他这么一番好心,她竟也说出不什么了,于是尽量藏起自己的情绪从水里站了起来。
元丹恢复虽才短短几日,但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也丰腴了一些,此刻湿着衣衫从水里站起,纱衣便全贴着身子,曲线玲珑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闵序见到她这副模样,眼神下意识的移开并向屋内走去:“我在书房等你,有话要同你说。”
换好衣服走进书房,闵序正坐在桌前等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太子妃凤夕给她的药瓶。
他拿这东西做什么,莫非是想同她生孩子?
如果是,她会恨透了他。
孩子是珍贵无暇的,她一个人受罪就够了,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替代品。
“你要同我说什么。”她在他面前坐下。
闵序将药瓶放在桌上:“这药,你最近可有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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