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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特别厉害

虞医士和太医院的医官匆匆赶来,为祝雁停缝合包扎,他血流得有些多,好在被刺时闪避得快,并未伤到脏器,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祝雁停浑身无力,喝了药很快睡着了。

傍晚之时,珩儿过来正院这边,说要看祝雁停。

大过年的,这小孩哭成个泪包,也着实可怜,萧莨没说什么,让人领了他去西间。

祝雁停刚醒,正在喝第二道药,见到珩儿进来,与他招手:“珩儿你过来。”

小孩小心翼翼地趴到床边,不敢碰到他,担忧问道:“你疼不疼?你会死么?”

祝雁停伸手摸摸儿子的脸,提醒他:“珩儿以后别总说死这字了,被你父亲听到不好。”

“噢,那你疼么……”

“不是很疼,还能忍,”祝雁停说着与他笑了笑,“爹爹没事,珩儿别哭了。”

“我没哭,”小孩抬手抹了一把脸,“我才没哭。”

明明眼睛都还是红的,这小孩也不知学的谁的,这般口是心非。

珩儿郁闷道:“你要赶紧好起来,晚上会放烟花,可惜你看不到了。”

祝雁停不在意道:“珩儿帮我看就是了,一样的。”

父子俩说了会话,有人进来提醒珩儿:“世子,该出门了,王爷在外头等您。”

珩儿拍拍祝雁停的手,奶声奶气却格外严肃地叮嘱他:“你要好好休息,记得要吃饭,伤口才会好。”

“好,”祝雁停叹笑,“珩儿也跟着父亲去,多吃些好吃的。”

珩儿从屋中出来,萧莨正在廊下等他,他身披着黑色大氅,神色冷肃阴翳,微抬着眼,怔怔望着前方的漫天飞雪,不知在想些什么。

浮玉飞琼堆满庭院,在烛火映照中却更显冷清。

珩儿走去萧莨身边,仰头望向他:“父亲,下雪了。”

“嗯。”萧莨淡声应下,依旧望着前方,眸中有光色沉下。

安静站了片刻,萧莨牵起珩儿的手:“走吧。”

父子俩沿着游廊慢慢往前走,珩儿小声与萧莨说话:“爹爹说他不是很疼,真的不疼么?”

“嗯。”

“可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他还会好起来么?”

“嗯。”

“父亲你不要再骂爹爹了,他好可怜的。”

“……嗯。”

萧家的旁支都已来了国公府,先开了祠堂祭祖,之后一大家子人才坐下来,一块吃这顿年夜饭。

下午的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下,外头早已传遍,但萧莨不提,别的人自然也不会提,各自堆着笑脸,推杯换盏,试图叫这气氛热闹些,真正有个过年的样子。

卫氏心神俱疲,吃到一半就说先回去。

萧莨去送她,母子俩一路无话,将卫氏送回住处,萧莨要走,被卫氏喊住。

“你嫂子为何会那么做,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么?”

萧莨垂眸不言。

卫氏的声音哽咽:“我已叫她身边的人来问过了,你是当真不愿与我说清楚么?”

沉默一阵,萧莨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将他一直苦苦掩盖的过往真相,告诉了卫氏。

卫氏红着眼睛跌坐在椅子里,眼角的沟壑似又多了几道,哽咽喃喃:“阿蒙竟是被人害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萧莨一句话都再说不出口。

“所以,……他知不知道这事?还是他也有份参与?”

卫氏已不愿再提祝雁停的名字,含泪的双眼望着萧莨,非要讨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没有,”萧莨涩声道,“若是他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留他在身边。”

卫氏盯着萧莨的眼睛,终究是信了,心头的悲凉却愈甚:“我知道了,……以后,你和他的事,我再不管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你回去吧。”

萧莨低声劝她:“母亲,您要保重身体,莹儿玒儿他们都还需要您。”

卫氏疲惫地摆手:“你走吧。”

祝雁停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直到听到有烟花炸响声,他睁开眼,艰难地撑起身,靠在床头,透过模糊的窗纸,能隐约看到外面天际光色的变化。

从前他不稀罕看烟花,如今却想看都难了。

安静呆坐许久,听到外头传来萧莨回屋的动静,祝雁停披上件大氅,艰难地下了床,走去门边,推开门。

萧莨正从屋外进来,见祝雁停站在西间的门边怔怔看着自己,瞬间沉了脸,满面都是冷意。

“……你回来了?”

“你不在床上躺着,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