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快速收拾掉将那些莺鸟尸身,欲拿去扔了,萧莨蹙起眉,又将人喊住。
十几只被鲜血浸染再无声息了的黄莺扔到祝雁停面前,他微微睁大双眼,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缩,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萧莨进门,立在窗边,背光的位置模糊了他脸上表情,祝雁停的喉咙艰难地滚了滚,哑声问他:“……你杀了它们?”
“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试图接近珩儿,”萧莨的声音被冷意浸透,“别再让我提醒你第二回 。”
“我没有,”祝雁停试图争辩,“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它们代替我去看看珩儿,我没别的意思,你信我……”
“信你?”萧莨重复念着这两个字,往前走了一步,叫祝雁停终于看清楚他眼中翻涌的怒意,“从前我就是太信你了,才会被你骗得团团转,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敢来与我提信字?”
祝雁停的嘴唇抖索着,不敢再说,目光触及萧莨眉宇上那道格外突兀狰狞的伤疤,心尖一颤,红了双眼:“……你眼睛上,是怎么受伤的?”
萧莨的面色凛冽,眸光森寒,盯着祝雁停:“与你有关么?”
“我只是问问,就问问,”祝雁停慌乱解释,声音哽咽:“伤在眼睛上,痛不痛?还有你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萧莨眉上的伤离眼睛最近处只有一寸,就只是这么看着,祝雁停都难受得快喘不过气,还有肩膀上那道伤,是当着他的面,被他手下的人射中的,这几个月他不断做噩梦,那一幕反反复复在梦里出现,后悔和自责几乎无时不刻地纠缠着他。
萧莨的神色更冷:“痛不痛,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祝雁停一怔,惶然点头:“好。”
“好什么好!”萧莨却陡然拔高声音,用力一拳砸在身侧墙壁上,“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又想装可怜博同情给谁看?!”
祝雁停怔住,萧莨大步上前去,掐着祝雁停的下颚,让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沉声一字一顿地提醒他:“我警告你,别再想着自残求死,你敢这么做,我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
祝雁停怔怔看着萧莨,自心脏蔓延开的苦涩几要将他溺毙。萧莨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他,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他缓缓抬眼,眼睫翕动,眼中隐有泪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好过一些?表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