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卫韫的事情,谢桃明显已经察觉到了许多事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落下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谢澜和老奚。
最终,她只说,“我……有一个认识的人,我找不到他了。”
垂着眼帘,她的声音一度变得很轻很轻。
老奚把眼前的谢桃所有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半晌后,他方才问,“是很重要的人吗?”
是很重要的人吗?
谢桃稍稍失神。
那天夜里她的醉话似乎只是因为内心里忽然的悸动而脱口而出。
喜欢上一个从未见面的陌生人,这听起来,从来都像是一件尤其荒唐的事情。
他们分明从未见面。
但当她孤身一人再回到南市,当她下定决心要为了周辛月查清所有的真相却因无从下手而感到迷茫的时候,是他令她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当时她的那颗心里,分明怀揣着的,是一份再纯粹不过的感激之情。
他看似是一副最为冷淡的性子,但当谢桃总是觉得无助和迷茫的时候,偏偏总是他雪中送炭。
一如生日那天,她打开快递储物柜,看到的那只木盒子。
除却周辛月,谢桃再没有别的朋友。
习惯隐藏的情绪和心事,或许正好是因为隔着那样的不必相见的虚拟距离,她开始一点点地说给他听。
而他也变得习惯倾听她的所有,习惯她的话痨。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奇心变得足够多的时候,那或许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变成了另一种陌生的情感。
这好像很没道理。
但又好像可以很合乎情理。
“桃桃,或许,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老奚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有些人,有些事,你都不必太当真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隐晦,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但见谢桃垂着脑袋,久久不言,他方才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带着几分慈和,“放宽心,你的东西,迟早是会回到你手里的。”
谢桃一听他这话,瞬间抬头望着他,“奚叔您有办法的对吗?”
老奚看向谢桃的目光越发和蔼亲切,却是笑而不答。
这世间的缘法,便是他这个活了一千多岁的神仙也说不清楚。
眼前这个小姑娘所面临的机缘,那是谁都无法阻止妨碍的。
老奚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一张容色冷艳的面庞,那双眼睛忽然变得有些灰沉沉的。
即便……是她,也不可以。
“老奚你又神神叨叨的,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