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反正室友要在巴黎呆一星期,先狠狠的吊他胃口,再赶其离开,到时候就算他哭着打电话说想吃自己的菜,也没有用……
恶魔小姐振奋的拉开卧室门——然而客厅空荡荡的,厨房安静的像被拉上封条。
……没有用。
没有。
【我出发了。舞会好好玩。】
一张被随手折成千纸鹤形状的便条,放在餐桌上。
室友手上如果有纸状物,总喜欢顺手折只千纸鹤。
恶魔小姐见过他用吃空的奥利奥包装袋折千纸鹤——他折过之后总是随手放在一边,这方便了恶魔小姐悄悄将其偷渡,藏进自己卧室里的水晶盒子。
就像有人喜欢思考时转笔,这是天使先生的小癖好。以前恶魔小姐会觉得他这个癖好幼稚死了,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现在她觉得,这真是个破习惯。
“走这么早干嘛啊。”
她慢慢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趴在那一小块餐桌上。那上面也许还有些许来自某天使的余温。
孤零零的千纸鹤注视着孤零零的恶魔小姐。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絮叨:
“早饭吃了吗……”
对方默不作声。
“现在到哪儿了啊……”
对方默不作声。
“你是用翅膀飞过去的呢,还是坐飞机过去的……”
对方默不作声。
“入住的旅馆会有好看的小姐姐吗……”
对方依旧默不作声。
恶魔小姐:淦!
她愤怒的扬起手,来自地狱第七层大恶魔的魔爪伸向小小的纸鹤——
【三小时后】
在站台躲了很久,终于看到天空被乌云遮住的劳拉,紧赶慢赶奔向自己好友的公寓——一收到“恶魔小姐将要出席家族舞会”的消息,她就从地狱急忙赶来了。
“小魅魔!你这次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答应去参加那种糟糕的宴会啊!”
劳拉急的敲门都顾不上就直接闯了进来,作为最信任的友人,她有恶魔小姐家的备用钥匙——
然而,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好友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茶几被挪到一边,左手一只奥利奥包装版千纸鹤,右手一只黄色便笺纸版千纸鹤,以及各式各样摆在她肚子上、小腿上、手边、肩膀上的,沙发上盒子里——花花绿绿的千纸鹤们。
恶魔小姐抓着奥利奥包装版千纸鹤的手剧烈摇动,表示愤怒:“你这个饭桶!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我要饿你一辈子!”
又捏着便笺纸千纸鹤颤抖:“我错了!”
奥利奥千纸鹤用喙尖锐对准下方的便笺千纸鹤:“你这个饭桶!活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去死吧!”
然后就是两只千纸鹤一番激烈的打斗,具体表现为便笺纸被单方面按在地毯上,奥利奥一点点轻啄着它的翅膀。连形状都不敢破坏的轻微力道。
恶魔小姐还在十分沉浸地添加旁白:“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嚓!”
劳拉:……
她在原地愣了五分钟之久,直到恶魔小姐玩腻了奥利奥千纸鹤,又从摆在沙发上的水晶盒子里挑出一只大白兔糖纸千纸鹤,继续蹂|躏那只便笺千纸鹤——嗯,剧本仍然是一攻一受,一个轻微殴打一个被轻微殴打。
劳拉放轻了呼吸,蹑手蹑脚的退回门边,悄咪咪把自己打开的房门掩上,只留出一道能放进手机的细缝。
然后她捂着自己的嘴,原地下蹲,在门廊不停拍墙,无声狂笑了两分半钟,才好歹缓过来。
最终揉揉笑疼的肚子,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功能,滑到“录像”页面,悄悄将摄像头伸进门缝,对准千纸鹤大戏,开始录像。
之后,劳拉假装才到门口,敲门之后和恶魔小姐虚假客套一番,假装看不见她藏在尾巴后面还没来得收拾的水晶盒子,围绕舞会的举办唠嗑了一下午,又一起出去吃晚饭,用餐期间再次被好友“告白是什么?我不知道告白是什么东西”的自我催眠气到翻白眼——
她决定干一件冒险的事。
魔都晚上七点,劳拉趁着恶魔小姐端着料碟去调制火锅蘸料(啊,好友在帮我调蘸料,我却做这种事,真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呢),暗搓搓搜到了天使先生的微信号,发送视频。
于是,还位于今天中午十二点整的天使先生在餐馆里点开,然后——
他砸了手里的餐具。
【巴黎】
雷米尔保持着困惑的表情,看着自己搭档罕见失常的行为。
他的神态还是很平静,保持着一定的频率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吃——但是放弃了刀叉,转而拿起玉米浓汤里的汤匙,将其捅进烟熏火腿派的正中心,舀了一大勺(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办到的),放进自己嘴里。
旁边路过的客人们纷纷用奇异的目光对其报以凝视,但天使先生什么都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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