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我手里的,永远别想再逃脱。”
“能不能不要拿着蜂蜜小蛋糕说这么帅气(羞耻)的台词!”
愤怒的恶魔小姐差点没被他气成一只快爆炸的仓鼠。闻讯而来的店员很快惊呼道,台词大抵是“哦,亲爱的,你怎么要哭了”“天呐,谁惹你这么难过”“要不要吃点糖?来点热巧克力吗?”“这位爸爸,这是给你女儿的热巧克力,你不要抢”
因为下垂的眼角,干什么都被误认为哭唧唧小可怜的恶魔小姐大叫:“他不是我爸爸!”
店员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个闹脾气的小家伙。哎呀,还是哭唧唧的……咦,我手上的热巧克力呢?
天使先生捧着纸杯:“对,我不是她爸爸,所以我可以喝吗?”
店员:“……哦。”
愤怒的恶魔小姐被拉去试衣间了。可能店员觉得她年轻的爸爸已经无可救药了吧——当务之急是用美丽的衣服把小姑娘哄好?
天使先生喝完了巧克力,吃光了盘子里的免费点心,无视了旁边一帮真正的幼崽眼泪汪汪的无声控诉。陪雌性选衣服——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雌性——是一场战争,这点早在恶魔小姐第一次约会前拖着他在家里挑衣服挑到凌晨时,天使先生就深刻明白,并且心有余悸。
大约一个世纪之后,他终于看见恶魔小姐从试衣间里出来。她向他展示自己崭新的小裙子,似乎有点忐忑。
那是一件象牙色的高领连衣裙,蕾丝花边应该算是这家店里最少的,款式干净优雅。勉勉强强算得上古典风吧,内芯成年的恶魔小姐挑剔的想。
天使先生点点头:“很可爱。”
恶魔小姐很满意。但她高兴得太早了,天使先生下一句就冒了出来:“看得我想吃焦糖千层酥。”
这不怪他,这件象牙色的裙子从颈部开始都是直垂而下的咖啡色细条纹。
咖啡,奶油,焦糖,可以凑一顿下午茶了。唔,不对,还差……
天使先生没想出还差什么。室友配套这条裙子的小挎包已经朝脸糊了过来。
“裙子,鞋子,小披风……这些都没问题,但你非要买这只挎包吗?”
恶魔小姐抱着小熊形状的咖啡色小挎包哼哼:“就凭它能在你脸上揍出印子。”
室友变小后就阔别巴掌印,现在终于顶上小挎包上金属铆钉印子的天使先生:……唉。
他开始掏钱付账,目光突然瞥到柜台前的小木篮子。那里面摆着一些袖珍的小发卡。
咖啡,奶油,焦糖,还差什么呢……嗯,就是这个。
恶魔小姐正趁着天使先生付账,赶紧把自己偷偷捧着的那只千纸鹤偷渡进挎包里——她才不要被那只饭桶发现自己把糖纸千纸鹤好好放起来呢,过几分钟就向他强调纸鹤被自己扔进了垃圾桶——
“抬头。”
室友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于是恶魔小姐自然的抬起头。
她右眼眼角落下一簇阴影——是被稍稍拨乱的刘海。天使先生伸出手指,在她右边的鬓角整理一番,然后戴上了一颗发卡固定。
“这枚发卡送给你,我认为它很合适。”
他说,接着弯下腰,一个隔着发卡和刘海的轻吻落在恶魔小姐的鬓角上。
天使先生作出这个举动时太自然了,甚至没人意识到这是这只天使280年来第一次亲密的触碰异性的鬓角,也没人想到“亲吻是不是稍微越矩”——包括恶魔小姐自己。
“……你干嘛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