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对着温宁伸手,“温檀越,可还好?”
小姑娘茫然的点点头。
“哎呀我的天,怎么回事,宁宁我的宝贝师妹,你的脖子上怎么回事?”姗姗来迟的灵枢喊道。
无音:……
温宁正想开口,却听见无音道:“昭苑寺的普玄法师,似是弄错了什么,口口声声说温檀越是个‘妖女’,还欲加害温檀越,事急从权,无音只好先动手了。”他收回手,对着灵枢双手合十,“在新月宗的地界动手,无音惭愧。”
温宁:……
佛子把她想说的都说了。
佛子给大师兄告状比她还熟练。
佛子?!
遭了,好好的佛子,被她带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这就是搞欢喜禅的,打不过搞苦修的。
普玄:是的,我馋她身子。
无音: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第34章
无音告状的结果当然很明显了。
灵枢一听到无音的话当场就生气了,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之道无音的弦外之音是什么意思——在新月宗的地盘,你闯进来不知会一声也就算了,还逮着新月宗的弟子叫妖女,咋地?是不是还想污蔑一下新月宗的宗主温侠是妖女头子,他们这些男弟子都是妖男?
于是当爹又当妈,把师妹当成亲女儿宠的灵枢,当场就又把那个昭苑寺的和尚打了一顿,拿锁仙枷锁了,拉去给温侠发落——这是规矩,既然闯进新月宗的地盘,又不按照新月宗的规矩办事,哪怕是昭苑寺的主持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和温侠战个上下。
温宁带上了上官燕的尸体,有些灰溜溜的跟着师兄回到了宗门,灵枢先把普玄丢去了新月宗的灵田——要知道,新月宗和其他的宗门不一样,其他宗门责罚弟子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什么水牢啊,地牢啊,毒牢啊,之类可治小儿夜啼的地方,唯独新月宗——犯了错要在灵田里种地,面壁,抄温侠的亲笔手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关人的地方,好在灵田现在五师兄白芷负责,他最近也没下山游历,作为一个元婴后期,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种种菜,整理整理菜谱和药谱……
骤然看着师兄压着个和尚过来,还以为这和尚欠了灵枢钱。
灵枢指着普玄说:“欺负咱们师妹的。”
温侠弟子十人,大师兄灵枢已经是化神期的大能,而二师兄百足是妖修,三师姐凌雪,四师姐姚梦,余下六个弟子,五弟子白芷,六弟子广济,七弟子玉壶,八弟子姬如风,九弟子素问——只有第十个弟子,也就是温宁是小师妹。
白芷了然,“胡说八道,我灵田峰是收垃圾的地方么?”
“……那我们也没别的地方放他啊!”灵枢道,“五师弟你行行好,暂且把他放在这,反正他连个三重金身都打不过,我又封了他的灵脉走向,不担心他糟蹋灵田瓜果。”他指了指普玄,“欺负师妹合该被打成猪头,但是我这不是怕脏了师父的手吗?”
被堵了嘴的普玄:?????
干什么干什么?我还在呢?我一个小乘佛修不要面子的?
什么叫“反正他连个三重金身都打不过”,你挨无音一顿试试?他那个叫三重金身?他至少已经是准小乘了好吗!
当然,为了防止再挨一顿毒打,普玄选择安静如鸡。
谁能想到那小姑娘真的是温老祖的弟子呢,还以为是为了逃出生天给扯得谎,可惜了。
温老祖的脾气整个修仙界都很清楚,谁动她的弟子,她让谁不得好死。
温侠这个人,人如其名,是个极为江湖侠气的女人,没人知道她师承何人,也没人知道她早年在什么地方修行,只知道当她横空出世的时候,很快就在整个修仙界打出了自己的名号,从她顺遂的进阶过程,到她创立宗门,庇护一方,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复制的挂壁的一生。
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人坏了她的规矩,温侠就会从德高望重的化神大佬,变成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女人……不是,是有仇必报,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侠。
总之,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的跑去招惹温侠和温侠庇护下的弟子们的。
新月宗虽小,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他被无音一顿暴打,很没有面子,但是换个角度来讲,无音也救了他的命。
毕竟温侠是真的会杀人的。
此时此刻,这个脾气暴躁,在外界传闻里有些阴晴不定的老女人……不,是江湖女侠,正撑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缩着脖子好像只小松鼠的温宁,“哦,我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又遇上事了。”
“也……不算遇上事吧。”温宁乖乖巧巧的双手捧上了“阴阳合欢”的功法,简单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公孙燕请求和亡夫合葬的事情说了一下,现在公孙燕和林子修的骨灰一起盖上白布,被停放在了新月宗的停尸房里。
——这个停尸房一般是拿来给弟子们练习人体解剖和分离经络的,尸体都是登记过的——有罪大恶极的邪修,有自愿捐献尸体的孤寡老人,种种来历不一。
“……”温侠伸手一招,小姑娘手上的功法就飞入了她的手中,温侠再伸手一抚,施加在功法上的禁制立刻就土崩瓦解,师父看了两眼,露出了一个温宁非常熟悉的……
就是,俗称……
地铁老温看手机jpg的表情包。
“公孙家的女人居然还没有死绝,真是个奇迹。”
温宁:“……”
虽然但是吧……可能……已经死绝了……
“师父认识公孙家的人?”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和她们的祖辈认识……她们家的祖辈是个媚修,颇为受到天道宠爱,独创出了一套这样的功法,我当年就跟他说过,这套功法太霸道了,传给后人有伤天和,他就是不信。”温侠把功法书简卷了卷,随手丢在了一遍,“我不但认识公孙家的人,甚至都能猜出那个什么林子修怎么死的。”
温宁:……
这个……那个……她好像……在师父的提示下也有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明明是一个月换一个入幕之宾的功法,非要搞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看,x尽人亡了吧?”温侠摇头,“又想走捷径,又不想按照走捷径的规矩来,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好事,就算有,又怎么可能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这话听着,似乎颇有些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