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远幽幽道:“那你会去告诉人家,说你和摄政王已经那样了?”
桑不近顿时面红耳赤:“自然不会!我,我岂是那种卑鄙小人!”
“那不就结了?”桑远远摊手。
眼见着,云许舟又一次掷掉了被桑不近捞起另一半的橙色合欢。
内侍已准备撤宴了。
桑不近捧着手中的半朵花,再不舍得扔。
不多时,被云许舟掷掉的那一半顺流而下,漂到了他的面前。
桑不近忽然福至心灵,一把将它捞了起来,咬着牙,蹬蹬蹬,大步流星绕过小半个席面,冲到云许舟面前,强行把花往人家鬓发中一扎,拉着她,道:“哈!该上奉天高台了!”
“总算有点男人样子。”云许舟懒洋洋地哼一声。
一众王族齐齐发出心领神会的嘘声。
……
流水宴席结束了。
一众王族男女跟在韩少陵的身后,走向矗立在王城最高处的奉天高台。
韩少陵故意落后几步,想要与桑远远并行。
然而她根本一眼都不看他。
她已把金贝好好收了起来,此刻笑吟吟地和身边的侍卫说话,发丛间的冰蓝合欢花时不时晃一下,与那侍卫别在衣襟上那半朵相映成趣。
韩少陵眯起了眼睛,半晌,唇角浮起一抹冷笑,当头向着奉天高台行去。
奉天高台位于王城以北,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黑色台子,高三十丈有余,石质,阶梯环在台子四面,像是一条长长的龙盘住高耸入云的黑台。
在韩少陵的带领下,一众王族青年才俊开始登高。
白州王女没能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心头老大不畅快,忍不住开口寻桑远远的晦气,道:“桑王女,你把一个平民带上去,恐怕不合礼数!”
桑远远此刻正高高兴兴与幽无命并肩登塔,一听这话,顿时不答应了,回身道:“我的夫郎是天人下凡,他会飞,能与他站在一处,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没嫌你呢,你还有什么好叨叨。”
白王女:“……”看桑远远的眼神,俨然是看一个智障。
云许舟哈哈大笑,赏了白州王女一记眼刀:“关你屁事啊!这么多废话,你嫁得出去么!”
白王女:“……”
一炷香之后,众人终于顺着蜿蜒的龙道,攀到了奉天台顶。三十丈高台,附近毫无遮挡,风特别大。
白王女在后头低声与旁人嘀咕:“好心没好报,你们等着看好戏吧!奉天台仪祭只有王族才能参加,我敢打包票,韩少陵绝对要借机除掉这个野男人!”
韩少陵走到了台上。
奉天台正中处,放置着一只巨大的八脚青铜香炉。
炉后有一面青铜牌楼,上面雕刻了许多异兽,狰狞而古朴。牌楼下便是祭桌。
仪祭开始了。
白衣祭司们将供品送上高台,立在最后一级台阶下,将金盘一一托给韩少陵。
韩少陵接过供品,按序摆放到祭桌上,然后燃起了火香。
只见那八脚青铜香炉中,火焰冲天而起,香烟袅袅,仿佛真能直达九十九重天。
做完这些,韩少陵缓步踱到高台前方,开始默诵祭文祈福。
韩少陵在前方低声祷告,桑远远忍不住扯了扯幽无命的袖口,与他说悄悄话。
“你也会带着子民祭天么?”
“当然咯。”
她有些不信,偏头望他:“你会这么老老实实念叨上一个时辰祷文?我不信。”
幽无命挑着眉,侧过头,低低对她说道:“反正谁也听不见我在念什么。”
“噗哧。”
嗯,就仪式上来说,那是完全没毛病的。
她忽然很想跟着他去祭一回天。
看他一本正经地站在前面,嘀嘀咕咕地念叨,到时候她偷偷扔点‘海带’在他身上,听听他到底在念叨些什么。
桑不近蹭了过来。
他很不爽地说道:“这么一会儿,已有七八个人找我求亲了。我说你已许了人,都不信。信了的,也说要争一争。”
桑远远笑道:“冲着金贝呗,都想拼一拼。”
“美得他们!”他凑近了些,“小妹,你和那秦氏先祖,难不成真有什么猫腻?”
桑远远神秘兮兮地笑:“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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