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睿嬷嬷去膳房拿午饭去了,院里只剩下沈菀笙一人,她只得提着裙子自己出去开门。
院门一开,外面露出一张熟悉而焦急的小脸,正是颐和堂的锦绣。
“锦绣,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沈菀笙稍微愣怔了一下,忙将锦绣让进院子。
锦绣回身依旧将院门关好,又插上门闩,却是紧张得浑身直发颤,倒是将沈菀笙吓了一跳。
“你这是……”
“沈小姐,今日奴婢冒险来此,是有一事要告诉小姐!”
“什么事?”
“沈小姐,奴婢昨日无意中听见太太和二小姐在屋里商议,说是要给沈小姐用毒药!”
“啊?”
沈菀笙惊得目瞪口呆,这母女俩果然又要整出幺蛾子来了。
“奴婢听见二小姐说花十两银子买了什么药,那药若是碰到人身上,第一日会让人发痒红肿,第二日便会溃烂流脓,到了第三日,皮肤便全都会蜕掉……又听太太说让二小姐去弄些胭脂香粉和贴身衣物送来给沈小姐……”
沈菀笙话还没听完,心中便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惊恐起来。
她双手微颤,抓起锦绣冰凉的手道:“我……我知道了!好锦绣,你快些回去,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来我这里了!”
锦绣擦擦头上沁出的冷汗,点点头道:“那沈小姐你也要小心些,奴婢这便去了!”
沈菀笙哪里知道,这便是她与锦绣见的最后一面,说的最后一句话。
锦绣走后,沈菀笙赶紧跑到铃兰房中,见她躺在炕上,已经将身上衣服脱下大半,不住在皮肤上挠着,洁白的身体上尽是指甲挠出来的印子,有些地方抠破了,一条条殷红的血道看起来分外刺目。
人是被折磨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上前扶起铃兰,见她身上穿着的正是魏素素送来的肚兜,刚想伸手去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左右看看,见铃兰的帕子扔在桌上,便拿过来趁在手上去抓她的肚兜。
好不容易将肚兜扯了下来,赶紧给她披上一件外衣,将她拉下床,扶着她向净房走去。
此时睿嬷嬷也拿了饭食回来了,见此情形有些惊讶,沈菀笙简单将锦绣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睿嬷嬷大怒道:“这杀千刀的,果然是心肠坏透了,竟然想出了这么恶毒的伎俩!”
她忙放下饭菜,两人也顾不得烧热水,只用在院子里晒的温水拿来帮铃兰洗澡。
待洗完澡,铃兰身上的红肿似乎有些消退,也不那么痒了。
铃兰的意识也恢复了大半,沈菀笙又将事情原委将给她听。
铃兰哭着跪下道:“多谢小姐救了奴婢!”
沈菀笙叹道:“罢了,也算是你替我挡了他们的算计,咱们都要感谢锦绣才是,不然你……”
铃兰点头:“自是要感谢锦绣妹妹的!”
用过午饭,沈菀笙吩咐铃兰和睿嬷嬷将魏素素送来的东西拿到园子里角落处一把火烧了,永诀后患。
不出半日,便有消息传到了魏素素耳朵里,说是幽竹居的人不知道偷偷烧了什么东西。
魏素素心中咯噔一下,感觉似乎不妙。
她让人偷偷去查看了一番,果然便看见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陶瓷胭脂盒子。
魏素素气急败坏去找李氏,李氏也皱眉道:“莫非她竟然发现了其中问题?”
“我看不像,倒像是有人故意跟她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