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笙忙站起身,又随着方才带她过来的小太监回到女眷坐的地方。
她刚落座,方才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神色的众女眷们便纷纷对她颔首微笑,大有巴结逢迎之意。
沈菀笙看得通透,心中便瞧不起那些只会攀附权贵之人,只是碍于礼节,又不得不给那些人点头微笑还礼。
一时间,席间光酬交错,不断有人来给她敬酒,跟她打招呼。
沈菀笙旧时在魏府,外祖母在时,逢年过节她也曾跟着外祖母一起喝点米酒,只是喝的少。
后来外祖母去了,她便没有再喝过酒。
此番人家来敬酒,她又不能驳了人家面子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勉强喝几口。
到后来,眼看还是不断有人来敬酒,沈菀笙便有些厌烦了,起身朝门外走去,想去醒醒酒透透气。
她走到大殿门口,正要出门,却见女宾隔扇外面人影晃动,有人喊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沈菀笙正要跨出殿门,一听这话,忙硬生生将脚收了回来。
她左右看看,见旁边的大殿门后还有巨大的空间,躲在那里不容易被人发觉,便一闪身钻了进去。
此时大殿上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站了起来,迎接皇后和太子的大驾光临。
只听皇上似乎有些不悦道:“皇后和太子怎么也来了?”
一个圆润的女声道:“今日是俪贵妃的生辰,本宫自是要来看看的!”
然后便是俪贵妃清脆的声音:“哎呀!哪里敢劳烦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亲自来给臣妾过生辰,真是折煞臣妾了!”
“呵呵!是吗?那你如何连皇上都叫来了?既然皇上都来了,本宫和太子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这几句话说得火药味甚浓,殿里的来宾们一时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冒头出来碍主子们的眼。
皇后和俪贵妃两人向来不合,皇后心狠手辣,若不是俪贵妃一直没有诞下龙种,只怕她早就横死了。
沈菀笙听着殿里的唇枪舌战,并无半分想要八卦的心思,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于是趁着众人注意力被皇后和俪贵妃所吸引,匆忙提起裙子跑出大殿,向没人处奔去。
走到一个避人的偏僻处,她站住脚,背靠在宫墙上,略略缓了口气。
又瞧瞧四周,见不远处有个长条石凳,便想去那里坐下歇歇脚。
不成想刚坐下,便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头也昏昏沉沉的,于是索性躺在那石凳上闭上眼睛打起了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鼻子里一阵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睁开眼睛之际,只见一个小孩子正站在她面前,瞪大眼睛朝她鼻孔里塞什么东西,感觉痒酥酥的。
沈菀笙忽地坐直身子,恍惚了一阵子才想起自己此刻还在宫中。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便使劲揉揉眼睛。
但她面前却真真切切站着一个圆脸的小孩子,只见这孩子大约四、五岁的年纪,穿戴华丽,手里拿着一根毛毛草,正瞪大一双眸子看她。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为何在我们宫里?”
那小孩子奶声奶气道。
“我……我是来这里做客的!就是俪贵妃生辰,专程来给她庆贺生辰的!”
“呵呵,我就知道!”
那孩子说完,转身就要走开。
“唉!你等等,你家人在哪里?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此地?”
“我家人都在那里!”
小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指向瑶华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看向沈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