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红润的薄唇此刻已经被咬得泛了白色,面色由白变青,嘴角隐隐还有一丝血迹。
沈菀笙定定瞧着眼前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心中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忙跑到门外,想让卷帘去喊大夫。
卷帘却苦笑道:“沈小姐,其实主子曾经身中剧毒,每到月圆之夜这毒便会发作,他只能自己一人默默忍受,不让任何人进屋内去!”
“……原来如此!可是……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沈菀笙想起宇莫璃那痛苦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忍。
“沈小姐不用担心,主子再过几个时辰就好了,明日便会无事!”
“可是他现在那个样子……”
沈菀笙轻轻咬住下唇,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思量片刻,毅然转身进了里屋。
卷帘看着她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主子终于不用一个人受苦了!”
沈菀笙进到里间,忐忑不安地坐在床头上,伸手摸摸宇莫璃的额头,只觉他额头冰凉一片,可汗珠却依旧大颗大颗渗了出来。
他将枕头紧紧搂在怀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沈菀笙见被子被他压在了身下,就去扯那被子,谁知他身体太沉重,便如一块大石头般死死压在被子上面。
沈菀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被子扯出一个角来。
她拉住被角用力去扽,不料宇莫璃此时却一个翻身,竟将她连人带被子扯了过去,沈菀笙一个趔趄便跌入他怀中。
宇莫璃身上寒冷如冰,沈菀笙因为刚才扯被子用力过度,此时身子热得便如小暖炉似的。
两人身体匍一接触,沈菀笙便冷得打了个寒颤,正欲撑起身体,不料却被宇莫璃伸出手臂牢牢搂住。
沈菀笙臊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忙挣扎着要起身,谁知越挣扎,宇莫璃搂得越紧,一时间竟将她箍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她没办法,想起卷帘应该在门口站着,忙挣扎着大声喊:“卷帘,卷帘……”
谁知方才卷帘见她闯进去,怕宇莫璃恢复后找他的麻烦,便将房门关上,一溜烟跑出院子,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去了。
这院里虽然还有其他下人,但大家都知道宇莫璃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病,而且不许旁人瞧见,所以都早早回房睡觉去了。
此刻沈菀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只能尽可能将身体蜷缩起来,用膝盖顶着他小腹,尽量不让自己身体与他接触。
可是宇莫璃碰到热源,便如被冻坏的小奶狗般,用尽全力往上贴,哪里能躲得开。
沈菀笙挣扎得累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停下休息。
越是安静的时候越是尴尬,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家常服,此刻跟宇莫璃的身体也只隔着几层布料的距离,几乎完全贴合在了一起。
鼻端嗅着他身上那股带着淡淡汗臭的薄荷味,身体能感受到他硌人的健硕肌肉,还要用双手牢牢护住自己的胸口,尽量不挨在他身上。
沈菀笙难受极了,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脱身,心中竟生出些度日如年的感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感觉宇莫璃身子不像方才那么冰冷了,甚至还听见他发出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