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妖的身体终于不再颤抖了。
他抬起头,一双充盈水雾的眼睛望向风辞,极轻地吐出一个字:“。”
风辞:“嗯?”
“快。”小狐妖猛地爬起来,抓住风辞的手腕,“离这,再也不要回来,快!”
风辞平静地看向他:“为什么要?”
小狐妖怔住了。
风辞低头,神情依旧很温和,循循善诱:“告诉哥哥,为什么要?”
小狐妖怔怔地看他,呢喃般口:“你们不想吗?”
风辞还想试探几句,可一个音忽然从旁边传来:“小狐,你怎么这?”
是那位名叫净尘的和尚。
小狐妖浑身陡然一颤,裴千越方才渡进去的那点灵用光。院子又是砰地一,男童变回了小狐狸。
小狐狸摔到地上,用甩了甩脑袋,净尘已经了过来。
他弯腰将小狐狸抱进怀中,朝风辞行了个佛家之礼:“抱歉,这是我家师父养寺中的小狐狸,师父这几日不,这小狐无人看管,到处乱跑。可是惊扰到二位了?”
小狐狸趴净尘臂弯间,蔫了似的耷拉下耳朵。
风辞眸光稍沉。
可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没有,小狐很可爱,我们正玩呢。”
“那便好。”净尘道,“这小狐野性难驯,小僧会将他带回去好生管教,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风辞回应,抱小狐狸转身离了。
风辞脸上的笑意隐去:“这寒山寺……好像没这么简单啊。”
裴千越:“主人可要我跟上去?”
“不用。”风辞道,“一上来就把底牌全都戳穿就没意思了,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
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伸了个懒腰:“我得先睡会儿,不然晚上说不没觉睡了。”
***
这么多年的经历,带给风辞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他练就了一身不管哪、何种情形下都能睡的能。
风辞回房躺了没一会儿,果真就睡了。
他睡得很沉,就连房门被人打个缝隙都没注意到。
一条黑蛇徐徐爬进来。
黑蛇爬得很慢,身体与地面接触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寺庙的客舍狭窄,进门就是床脚。黑蛇脑袋缓慢扬起来,一点一点顺床脚爬了上去。
风辞忽然翻了个身。
黑蛇的作倏然停下。
屋子弥漫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月光透过窗户静静屋内流淌。
风辞的睡不好,方才那一翻身,直接把身上的薄被掀了一角。一条腿从深色的被褥间伸出来,脱了鞋袜,露出一截月光下得发光的脚踝。
很快被黑蛇纠缠上去。
被冰凉的蛇身直接触碰,风辞也只是微微缩了一下,似乎仍没有醒过来。
黑蛇抬起头颅,浅色的瞳眸望向风辞,仿佛是关注他的反应。片刻后,它歪了歪脑袋,重新低下头。
直接贴风辞的脚踝钻进了被子。
蛇身悄无息滑进被子,只剩下纤细的蛇尾垂床位,时不时摆一下,暴露出主人的兴奋与紧张。
过了许久,蛇脑袋才终于从风辞的颈侧钻了出来。
下一秒,却被一双手紧紧掐住。
风辞翻了个身,准确无误捏住蛇身七寸,将黑蛇整个压进柔软的床榻。
黑蛇浑身颤了颤,变回人形。
风辞的手正掐他脆弱的脖颈间。
风辞脸上没有丝毫困意,他一手撑裴千越身侧,另一只手非但没有放,反倒还加重了点道。他歪了歪脑袋,浮现出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哪来的小蛇妖,连本座的床也敢爬?”
裴千越被他掐得微微皱了眉,唇角却弯起来。
他腰部以上穿戴整齐,俨然阆风城主之姿,下半身却仍是蛇尾,冰凉滑腻的尾巴盘桓上来,勾住风辞脚踝。
风辞身上还搭被子,随作滑落到肩头,欲盖弥彰地挡住二人如今这暧昧的姿势。
“说话啊小蛇妖。”风辞垂眸看他,笑嘻嘻道,“大半夜的,莫不是看上了本座的灵,想来偷偷吸取,增长修为?”
裴千越口,音因为被扼住脖颈有点沉闷:“如果是,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