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儿寄上。
赵世禛反反复复把这信看了几遍,第一遍是虽然读过,却是仓促的囫囵吞枣,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是阑珊的手笔。
再定了定神看过去,注意力都在“离开”“山长水远”“他日相会”等令人心凉的话,那股惊怒却又迅速升起,几乎就想把信扔了立刻去追。
但当再看第三遍,才从字里行间感觉到阑珊的厚意深情,字字千钧。
她从不以“姗儿”自称,却在这信里如此称呼,可见厚密,她也丝毫没有避忌跟自己的情意……而且……
赵世禛又看了第四遍,心神才又安稳下来。
他抬头看向杨时毅。
杨时毅却很清楚他的心里想什么:“这两份信是在这帕子里包着送来的,并无信封等,送来的人也没有露面。”
说着,把阑珊给自己那信推到桌边。
赵世禛跟他目光一对,便不客气地将那信拿去,也如此这般看了两遍。
阑珊的自称都不同,且也只是叮嘱杨时毅看顾晏成书跟李尚书,另外就是转交信件给自己罢了。
赵世禛不动声色地把信放回桌上:“多谢杨大人。”
“不必。”杨时毅道:“殿下为何来的这样快?”
赵世禛也没隐瞒,直接说道:“工部之外我也安排了人盯着,那送信的人没走多久就给拿下了。”
李尚书忙道:“信是我顺便带进来的,人却没看见,既然如此他可招认了?”
赵世禛道:“他见逃无可逃,服毒自尽了。”
李尚书吃了一惊:“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杨时毅道:“阑珊是为了让我们定心,才特意叫人送信回来。这送信的是对方的人,可见阑珊主导了局面,对方无论如何是不会伤害她的。”
“是吗?”李尚书眼巴巴看着,“你怎么知道?”
杨时毅看向赵世禛:“殿下应该也知道动手的是什么人吧。”
荣王道:“是滇南的人。那些用五毒的法子,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手笔。”
李尚书愣了愣,总算后知后觉:“啊!原来还是为了那件事!”
杨时毅道:“殿下想怎么做?”
赵世禛道:“自然是派人沿路伏击,总会将他们拦住把人带回的。”
李尚书忙道:“务必要小心,别误伤了阑珊。”
杨时毅却皱眉不语。
赵世禛看了出来,便问道:“怎么,杨大人有什么想法?”
“阑珊的意思是不叫人去追踪,殿下该知道吧。”
赵世禛道:“她虽然写了信,但毕竟还是在对方的控制之下,自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叫我们去追,杨大人当然该知道这个道理。”
杨时毅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些人行事凶悍,若是逼急了,难保狗急跳墙,我虽然相信荣王殿下的能力,但若真的逼得他们走投无路,伤及阑珊就不好了。”
赵世禛淡淡道:“既然杨大人相信本王的能力,那就不存在后面这个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