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忙安抚着叫她别动,自己抽身出外查看。
半晌回来,却见阑珊已经披衣等在门口。
“怎么样?”阑珊忙问。
飞雪的脸色有些怪,说道:“不是主子,是、是华珍公主突然驾到了,县衙里有人领着去了温郎中院落。”
阑珊怔住:“哦,是这样。”
因为心系赵世禛要处理的事情,华珍公主的突如其来对阑珊而言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略有些意外而已。
当下便跟飞雪回到了屋内,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洗漱,换了衣裳。
飞雪去传了早饭过来,却是杞参粥,红枣糕,葱油卷,香油新笋拌鸡丝,切火腿跟香蹄拼盘,香芹百合,香菇蛋花汤,还有四碟腌菜。
阑珊见如此丰盛,忙叫了飞雪一块儿。
正同桌正吃着,就见门口处探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竟是江为功在探头探脑。
“江大哥,快进来。”阑珊急忙起身招呼。
“你们吃的倒是早,”江为功跳进门来,笑道:“我还没醒就听说王爷出门了,就来瞧瞧你是不是还在……”
飞雪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他昨儿多说话,才让阑珊跟赵世禛又吵了一场,幸亏很快地又和好了,不然只怕没好脸色给江为功。
阑珊笑道:“我怎么会不在呢?”说了这句才反应过来,江为功怕是以为赵世禛会带了她一起走吧。
当下只咳嗽了声:“江大哥还没吃早饭吧,不如一块儿坐了吃。”
江为功大喜:“那我就不客气了!”
飞雪早叫人又多加了碗筷来,江为功先喝了半碗粥,十分舒坦,又道:“小舒你知道了吧?公主殿下突然驾到了。”
阑珊跟飞雪吃饭的时候本一声不闻,只不过跟江为功又是不同,两个人在翎海的时候,因为忙的缘故,常常边吃饭边商议事情,听了他这句便道:“之前也听见了外头响动,才知道的。”
江为功夹了一筷子鸡丝拌鲜笋:“这个要再加一点点辣或者麻油,怕是更好吃。”
飞雪道:“舒丞有伤在身,得忌口的。”
江为功忙道:“我忘了!”
阑珊笑道:“不碍事,我也正觉着口里淡淡的呢,改日好了一定大吃一顿。”
江为功才又笑说:“说来这公主殿下倒也是很上心咱们郎中了,金枝玉叶居然也肯为了他颠簸着跑了来,多半是知道郎中受伤,特来照顾的。”
阑珊拿了个葱油卷一点点掰着吃,一边只听他说话,见江为功一碗粥喝光了,忙要接了碗来:“江大哥要粥还是汤?”
江为功道:“这粥熬的不错,我再喝一碗。”又忙说:“别别,我自己来!”
阑珊也没推让,江为功自己又舀了一碗粥,又看飞雪道:“小叶也多吃一碗吧。”
飞雪摇头,起身走开了。
阑珊其实也有些饱了,但怕江为功不自在,就陪着他坐着。
江为功嚼着菜道:“我昨儿晚上才接到信,说是让咱们能动的这些,即刻起程回京,那些伤的厉害些的则留在这里继续养伤。据说温郎中是要留下的,我跟你一块儿回京。”
阑珊道:“这很好。”
江为功笑道:“当然了,如今公主又来了,咱们可别没眼色的还在这里。”
吃了早饭,工部要起程回京的众人陆陆续续开始收拾东西。
阑珊这边没什么可收拾的,只一个小包袱,并买了带回京的点心等物。
日上三竿,终于有人来通知该起程了,正预备出门,就听外头道:“公主殿下驾到。”
阑珊略觉意外,其实按理说她跟温益卿是一块儿来的,又是工部上级,本该过去辞别,可正如江为功所言,何必这么没眼色去打扰他们两人呢。
却想不到华珍公主竟亲自前来。
话音刚落,华珍在书名宫女内侍的簇拥下从月门处走了进来。
阑珊早下了台阶,站在阶前躬身迎驾。
华珍走到阑珊身前,见她头上头上戴着乌纱的顶帽,那薄纱底下若隐若现是包裹着伤口的白绸。
“舒丞,你随本宫到屋里来。”华珍上下扫了阑珊一眼,不等她回答,自己先拾级而上进了门。
阑珊皱皱眉,终于也跟着入内。
华珍就站在门口,见飞雪似要跟着便道:“你站着!”
飞雪脚下一停,华珍身边两名宫女上前就把门关上了。
门在背后关上,阑珊才要问华珍可是有事,却不料华珍公主探臂,猛地一巴掌向她扇了过来!
阑珊虽知道她兴许来意不善,却没料到她竟然二话不说就动手,猝不及防,脸上已经吃了一巴掌。
“贱人!”华珍满脸的怒气一涌而出,“你是不是要害死驸马!”
阑珊定了定神,见华珍近在咫尺,想也不想就也一巴掌打了过去!
华珍被打的微微踉跄,惊怒地回头道:“你!你竟敢……”
因为想私下里跟阑珊解决,所以华珍带的宫女太监也都跟飞雪似的在门口,她手边没有帮手,何况她做梦也想不到阑珊竟敢还手。
阑珊头上有伤,刚才给华珍打了一下,竟略觉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