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荣华公主发生的事儿,祁云菲最近段时日都没有出门。
睿王口说着要教她规矩, 然而, 并不是请安那些礼仪,教的都是京城各家各府之间的关系。
晚上, 祁云菲就听睿王给她讲各府上的趣事儿, 白日里就看各个铺子的情况。
接过来铺子有两三个月了, 祁云菲渐渐了解了每个铺子的情况。
她本不想改变什么,只是,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了约摸十日的雨,她突然想起来件事情。
有年, 北郡发生了旱灾, 朝廷拨款赈灾, 都在为着这事儿忙活着。
而那年,京城的雨水却比往年都多了些。
京城好多大户人家和铺子里存放在库房里米面都开始发霉。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把发了霉的米面低价卖给了朝廷, 掺在了送往北郡的灾粮之。
北郡的百姓吃了灾粮开始生病。
朝廷知道后,很是愤怒。
消息传到北郡,北郡那边的百姓情绪也不太稳定,爆发了几次起义。
那几个月, 在祁云菲的印象很是混乱,她躲在后宅之,自己不出门,也不敢让身边的人出去。
这雨,大概还会下上十日左右,等天气放晴时,发霉的灾粮就会送到北郡去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雨声,想到前世那些混乱的日子,再想到最近睿王似乎在忙着赈灾事,祁云菲渐渐做了个决定。
“去让人把笃行街米面铺子的掌柜的叫过来。”
“是,王妃。”
吟春出去后,香竹打着伞从外面回来了。
见香竹回来了,祁云菲连忙迎了过去:“如何,见着姨娘了吗?”
自从嫁给睿王,祁云菲就很担心柔姨娘。
只是,如今她是睿王妃,不太方便去见柔姨娘,她也怕给睿王惹了麻烦。她知道如今京城的些流言,所以更不敢让他失了面子。
然而,有了前世的前车之鉴,姨娘那边她也不能不管。
所以,隔半个月,她便会让香竹以送东西为由去见柔姨娘面。
前几日祁云昕的威胁她表面上不当回事,其实也放在了心上。这不,过了没几日,就让香竹去瞧了瞧。
“见着了,姨娘切都好。”香竹说。
祁云菲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
“只是什么?”祁云菲紧张地问。
香竹瞧了瞧祁云菲的脸色,抿了抿唇,说:“今日老爷恰好休沐在家,见着奴婢去了,说了许多姑娘的坏话。说您无情无义,说您是不孝女。”
祁云菲想到那日祁三爷信上说的污糟话,比这些要难听百倍,因为对这些话并不放在心上,说:“不必理会。”
说完,祁云菲又问:“只是,他可有因此打骂姨娘?”
香竹琢磨了下,说:“想打来着,被三夫人拦下了,没打着。但,骂了几句。”
说完,看着祁云菲的脸色,说:“姨娘本不让奴婢跟您说这些,怕您担心。只是,奴婢怕老爷再打姨娘,想来想去,还是跟您说了。”
“毕竟,老爷之前也不是没打过姨娘……”后面这句,香竹说得声音极小。
祁云菲脸色很难看,拳头紧紧握在了起。
香竹还在呢,父亲就敢打姨娘,要是香竹不在,李氏不在,父亲还不知道会不会私底下打姨娘。
她心有百句脏话想要骂祁三爷,也恨不得立马就去国公府把姨娘接出来。但她知道,她不能。她没这个实力,姨娘也未必会跟着她离开。
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祁云菲大脑迅速转了起来。片刻后,她心有了个主意。
“研磨,我要给母亲写封信。”
“是,王妃。”
半个时辰后,李氏收到了祁云菲的来信。
看着信的内容,李氏嘴角的弧度渐渐加大。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立马放下信,走了出去。
“老爷!柔姨娘罚不得!”李氏看着站在回廊处想要打柔姨娘的祁三爷说道。
“干什么,你也敢管老子了?”祁三爷愤怒地说道。
李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柔姨娘,笑着说:“老爷,稍安勿躁。不是妾身想要管您,而是因为柔姨娘是菲儿的生母。”
“哼!我还是她爹呢!你看看她什么德性,自从入了睿王府,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敢撺掇睿王降老子的职。”说着,祁三爷又想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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