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菲不知,这路直都有人跟着她们,等她们进定国公府的后门,便有人去汇报消息了。
“王爷,两位姑娘去了几家首饰铺子,买了些齐南产的彩色玉珠。回去时,又买了串糖葫芦,接着便入了定国公府的后门。”
睿王听后脸上神情未变,说了句:“去查查她是什么身份。”
“是,王爷。”
第5章 玉珠
当晚,李氏果然没回来。
不仅李氏没回来,祁三爷也没回来。
第二日,二人依旧没回来。
这二人不在府上,祁思恪又去学堂了,如今又不是初十五,祁云菲自是不用去正院,倒是松了口气。
这两日,祁云菲又跟柔姨娘说了不少话。
只可惜,柔姨娘虽心向着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
“你这莫不是那日出去招惹了什么不不干不净的东西吧?要不然怎会变得如此奇怪?”
怕弄巧成拙,祁云菲没敢再跟柔姨娘说此事。
说起来,也是她太过心急了些。因着得知她们母女二人的命运,便急于去改变,没顾及到姨娘能不能接受。总归还有半年的时间,慢慢来吧。
三日后,李氏回来了。
李氏回来时祁云菲正在屋里回忆接下来四年发生的事情,想到什么便用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话记下来。听到动静之后,掀开丝窗户棱,看了眼外面。
她见李氏脸怒气地回来了,吓得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不用想,定是在娘家没借到钱。
只是,祁云菲有些担心柔姨娘,也不知柔姨娘这会儿到底在哪里,会不会被李氏拿来当出气筒。
好在,很快,祁云菲听到李氏发脾气了,言语间让人去找祁三爷。
接着,便有人从正房跑了出去,去找祁三爷了。
然而,直到晚上祁三爷才回来。李氏跟祁三爷先是吵了阵子,接着,争吵声戛然而止。等到晚上吃饭时,祁云菲仔细看了看二人的脸色,见二人脸色如常,心纳罕,看来,事情暂且缓解了?
祁云菲想,应该是的。不然,她怎么会在来年春天才被送入静王府。
事情定然没彻底解决,但短期内是不会爆发了。
柔姨娘自然也感觉出来这点了。
所以,过了十来日,当祁云菲再次提及那日的话题时,柔姨娘反过来说了她通,说她多想了,祁三爷并未打算把她卖去换钱。
至此,祁云菲知道多说无益,短时间内,她不打算再开口了。
其实,她也明白,若是柔姨娘真的能这么快就被她说服,那么前世她就不会被国公府里的人逼死了。
想到自己手头没钱了,但邻国二皇子马上就要来了,她还要去买玉珠,祁云菲知道柔姨娘手里有几百两银子。前世,她出嫁时,柔姨娘把钱都给她了。只是,柔姨娘最近有些怀疑她,她便不敢都说出来。
想到柔姨娘手有个铺子,祁云菲便借口想要为柔姨娘管铺子为由,从她那里支了五十两银子。
说起来,祁云菲还有个舅舅,比柔姨娘小七岁。
祁云菲的外公是个酒鬼,外祖母在生下来儿子之后便撇下孩子和离了。
柔姨娘当时还不到十岁,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照顾爹爹和弟弟。
外公倒是因此老实了几年,只可惜,没过几年又犯了酒瘾。在酒桌上把女儿卖给了祁三爷。柔姨娘不想跟着祁三爷,奈何祁三爷是国公府的少爷,而他们家只是地里刨食儿的,不得不嫁。即便如此,众人还觉得是柔姨娘高攀了。
过了没几年,外公就去世了。
又过了没多久,小舅舅来到了京城,给了柔姨娘份地契,又告知柔姨娘他将要去参军,可能几年内都不会回来。
柔姨娘这事儿藏得倒是极好,她从没去铺子找过掌柜的,掌柜的也只会隔个三个月拖给府上送菜的人送回银子。所以,没人知道她手里有个铺子。直到祁云菲及笄那年,柔姨娘才把这事儿告诉了女儿。
即便是祁云菲知道了,娘俩也过得小心翼翼,直到出嫁那日,她们俩也只隔季收笔钱,没敢去过铺子。
柔姨娘开始自是不给,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
但,祁云菲早就想出来借口:“姨娘,那日四弟弟让我去给他买糖葫芦,明德大街因着邻国来访,已经没有小商贩,我便去了笃行大街,路过时,看了眼铺子。我进去瞧了眼,那铺子如今是买笔墨纸砚的,生意极差,掌柜的手里没钱铺子周转不开。”
柔姨娘知道女儿的本事,这些话定是她亲眼看过才知道的,要不然她说不出来这番话。
“只是,你如今年纪大了,不好再往外面去。”
“姨娘放心便是,女儿上次就是着男子的衣裳出去,不会被人发现。况且还有香竹呢。”
虽觉得不妥,可柔姨娘也没什么好办法。那铺子毕竟是自己亲弟弟的。她就只有这么个弟弟,弟弟已经六七年没回来,如今也要二十五六岁了,回来就要成亲。她可不能把这个铺子给弄没了,届时弟弟如何成亲,他们韩家的香火岂不是要断了?
拿了银子之后,祁云菲回房去了。
接着,她便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动静,见祁思恪回来了,立马走了出去,假装出来散步。但是,看到祁思恪,立马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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