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马翠花啃着糖葫芦问他。
老头抬头瞧了她一眼,眸底晦暗不明,没回答,又低下头去,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怪可怜的。
“你先起来。”马翠花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准备将老人家扶起来。
这时马铁柱的媳妇马春苗抱着一个含着奶.嘴的小奶娃跨出门槛,喊住她:“翠花,不用管他,让他跪。”
马翠花:“……”
自她三哥哥这个状元郎入住皇上赐给他的这座宅子,一下子涌来不少登门道贺的书友,甚至朝中官宦,这前前后后前来献殷勤的各色人等可以用不胜枚举来形容,到如今,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现在竟然还多了一个跑来下跪的?
马翠花嘴角抽搐。
不过他家大嫂嫂不让她扶,她就不扶罢,指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马翠花问原因,马春苗也不说,她就朝慕花居跑去,找她三哥哥马大润。
跑到中堂,她三哥哥正搂着他家三嫂嫂的细腰在用膳,瞧见了她,喊她道:“哟,去外面玩回来了?”
马翠花握着手里的糖葫芦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饱眼福一般先瞧上坐在那只要负责美就好的三嫂嫂一眼,才对马大润说:“三哥哥,后门有个老头在那跪着,那个老头是谁?”
“老头?什么老头?”马大润给蕊白衣的瓷碗里挑出胡萝卜丝,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疑惑。
守在旁边的侍从眨了眨眼睛,上前“提醒”道:“大人,就是那个茵芳县县丞刘福海。”
这刘福海去年其实还是吏部主事,正儿八经的从六品官,比他们家大人如今的官位还要高上一品。
不过这人的人生有时候就是跌宕起伏,刘福海在那会儿因为得罪了人,又被上面退回小县城当县丞去了。
这个县,还是他们家大人的家乡来着。
马大润挑眉:“刘福海?哦,他啊。”
马翠花:“他怎么了?”
马大润大掌伸过去推了一下马翠花的后脑勺,“小姑娘家,哪来这么多问题,我让你背的那几首诗背下来了没有?”
“……”马翠花立马气鼓鼓地嘟起嘴,手里的糖葫芦都不想啃了,“小姑娘家,背什么诗?”
马大润手摸在蕊白衣的腰上,嘲道:“你不背,到时候出嫁了你婆家嘲笑你没文化,这京都城里的闺秀们,多多少少都是读过一点儿书的,琴棋书画可是一样也少不得。”
马大润说到这,全然把那什么刘福海抛到脑后,关心起马翠花的淑女改造事业来,他转头对马翠花身后的小丫鬟问:“小姐她昨晚睡前可练琴了?”
马翠花:“……”
这天聊不下去了,那什么老头她也不想关心了!
小丫鬟捏着袖子,目光在马翠花和马大润身上转,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最后还是更忌惮马大润的威严,回道:“没、没有。”
马翠花立马哼了一声:“三嫂嫂也不会这些啊,你还不是也没嫌弃她?”
马大润失笑,搂在蕊白衣腰上的手是一直没松开的,他挑挑眉:“谁说你三嫂嫂不会?琴棋书画她可样样精通,还会打人呢。”
这当儿,马大润掐了一下蕊白衣的腰。
蕊白衣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