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大润,你竟然是案首!!”

案首,秀才中的第一名。

就是说,他们三哥哥不仅成了秀才,还是秀才堆里的老大。

啊,这么牛逼的吗!

当晚,马大润抱着蕊白衣在热炕上滚了许久,虚汗淋淋,马大润面颊被晕得通红,他瞧着身下同样通红着小脸的少女,用指腹挑她软嫩的下巴,“知道我前五次为什么都考不中吗?”

蕊白衣扑闪了一下眸,薄唇微张:“因为你实力不够啊。”

马大润笑了,勾下头在蕊白衣说话时异常可爱的小粉唇上舔了舔,“错。”

“嗯?”

马大润亲到她耳垂上,分明是在做一件极不正经的事,说出来的话却让蕊白衣面庞凝了寒霜,怒意噬进心头。

马大润说:“因为我七岁那年,跟我们县前任县丞的儿子打过架,我八岁就成了童生,可是却过不了院试。”

他起初也以为是他自己能力不够,每次失败之后,都比上一次更努力,可是后来有一次,他从考场出来,碰见了前任县丞。

他坐在马车里,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说:“小家伙,失败的滋味如何?我儿子当初与你打架打输了,如今我让你连连考试失败,也尝尝失败的味道,呵,可惜了你那满腹的才华,只怕要淹没在你低贱的出身下了。”

那时候马大润才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小小少年,是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和抱负的年纪,县丞那句话像把尖刀一样插在他身上。

他心头掬了一口狂怒之火,像头牛一样冲向马车,最后却连那县丞的脚跟都没碰着,被两个衙役打了一顿,扔到偏巷里。

小少年鲜血淋淋地爬起来不敢回家,怕家里人担心,也怕村里人咽不下这口气,闹进县衙。

他年纪虽小,但深知人性的险恶,更深知民不与官斗,是斗不过的。

他在镇上流浪到把伤养好才回家去。

“你……真能忍。”

要是我,我会杀了那个县丞。

蕊白衣绒绒的眼睫毛微颤,声音都冒出寒意。

马大润没所谓地笑了一声,揪揪她滑嫩的小脸蛋,“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他往蕊白衣的脸蛋上重重啵了一口,“而且多考几次也好啊,积累经验嘛。”

蕊白衣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带下来,整个抱住他。

她才想起,怪不得他当时听到县丞升官了他会高兴成那样,那个县丞去了京都,自然不会再记着他这么个小蝼蚁。

有点心疼他。

蕊白衣将马大润抱得更紧了些。

马大润扯扯她的耳朵,笑:“是不是觉得这个县丞很小气?小屁孩之间打架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还是他儿子先惹的我,他却记恨这么久。”

他指腹从蕊白衣额尖划至她弧度完美的鼻梁骨,勾了唇,眸底划过暗色,“我马大润,也很小气。”

……

这次高中,像是打开了通往科举通天大道的闸门一样,马大润努力读书的同时,小心做事,谨慎做人,没再惹着像茵方县县丞那样的奇葩,之后的科考之路可谓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

考乡试,一次过,并且同样当了举人堆里的老大,拿了个解元。

带着一家子进京会试,轻轻松松拿了个会元。

到那富丽堂皇的大殿上诵了几首自己做的诗,大受皇帝赞赏,摘了个状元。

别人用一辈子可能都考不上一个举人,马大润却奇迹般地在五次考秀才都考不中的情况下,之后像是开挂了一样,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从小秀才当上名震京城的状元郎。

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出了个状元的马家村,自此成为了三十六寨二十八村里最靓的崽。

从这个村里走出去的人,腰板都挺得比别个儿村的直,脸上不是挂着”我跟马状元曾经在一条河里泡过澡!”,就是写满“马状元家的老母鸡偷吃过我家菜园子的大白菜!”,或者是“马状元小时候在我家墙根撒过尿!”

已经长成小姑娘了的马翠花跪在两堆坟前烧纸钱,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爹,娘,三哥哥他当了状元,比探花还牛逼的状元!”

她转向坟头长了三根草的那堆稍微大一点儿的坟墓,抹了把泪,声音颤抖,“爹,你可以安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发现写马大润有点刹不住爪,超章了,竟然比暴君润多这么剧情!啊,我的暴君润,可怜的娃!

第19章 村草和村花(十二)

这世道,中个秀才,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士大夫知识分子阶层,普通人都要高看一等。

要中上个举人,必是全家沸腾,祝贺的锣鼓能从街头敲到巷尾,凭借这个举人的身份,如何也能在官场谋个一官半职,以后过的是中上层阶级的日子,更不必说状元了。

古往今来,哪些摘了状元高帽之人,后来都成为了朝中一品重臣,成为朝野上为帝王分忧的中流砥柱,有不少状元甚至官至权倾朝野的宰相。

所以可想而知马大润这个状元郎当得有多风光,皇帝喜欢极了他的诗和他的意识流画作,不仅给他状元的宝座,还赏赐他黄金白银和百尺绸缎,以及一座位于京都城清净地段的宅子。

并授予马大润翰林院编修之职。

除了这些,还有更令人羡慕的,便是皇帝他老人家想将自己最小的女儿嫁给马大润。

虽然马大润现在还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没什么实权,但如此轻的年纪就熬完了层层考核和选拔,从秀才混到状元,未来定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的。

将公主嫁给他,以后有大把风光的好日子,不算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