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你叫什么名字?”殷梓好脾气地看了他一眼。

瞧着比殷梓还略矮一点的半大少年听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严策,怀月陵掌门的亲传弟子。”

“好名字,那你来吧。”殷梓在车轴上坐下,托着腮帮子,目光微冷,“你不是要跟我打么?”

严策听着这话就要拔剑,然而手还没触到剑柄,全身就突然像是坠入水中一样,一股几乎扼住他的嗓子让他无法继续呼吸的威压兜头罩了下来,把他的双脚钉在了原地。

在他身后,几个离得近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严策分不清过去了多久,或许是过去了闭关一次那么久的时间,这股威压才慢慢地减轻,最后终于消失了。

“不错,还能站着。”殷梓弯了弯嘴角,向着严策的方向笑,“不攻过来么?”

严策几乎已经没法儿挪动舌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殷师妹。”甘子时不甚赞同地看着她,“对小孩子何必这么认真,倒是显得殷师妹有些以大欺小。”

“倒海塔的这位师兄,我才八十二。”殷梓满脸震惊无辜,甚至有点委屈地看着甘子时,“这一群看着比我小的也不多啊,按辈分他们称呼我一声师姐,但是怎么看都是他们以大欺小啊。”

不提旁边那群小弟子,饶是甘子时听到这个年龄都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陆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一路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腰间,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这次出来之前被师父没收了酒壶,只得满怀遗憾地站直了身体,决定赶紧做完任务回去:“我觉得甘师兄说的以大欺小并不是指年龄。不过,这种事情不是现在的关键,殷师妹,甘师兄,你们以为现在应该怎么办?”

殷梓摸了摸下巴,又一次转向了甘子时:“既然甘师兄觉得我刚才以大欺小了,那不如就更加年长的甘师兄和陆师兄,你们二位关爱一下师弟师妹,先去探探路?”

陆舫:“……”我这又是造了什么孽,天道才会惩罚我认识殷梓这么个家伙,甚至要一起走这么一趟。

“师姐。”花重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殷梓回过头,看到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车门向外走。陆舫离得近,顺手扶了他一把,托着花重的胳膊让他跳了下来。

花重闭着眼睛,挪了两步靠着殷梓站着,微微地皱着眉毛:“既然师叔说安城里没有活人,而我们又能看到那边有守卫,那么那些不是活人的守卫,必定与整件事情有关。我想我们应该去弄清楚那些守卫是什么。”

“冒昧插一句。”陆舫突然开了口,“这位师弟是主修什么的?”

花重不明所以地侧了侧头,礼貌地回答:“我是医修。”

“医修好,医修好。”陆舫长舒了一口气——这初次下山历练真是学到了很多,比如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大家找道侣都想找个医修。

花重没听明白陆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边寻思着是不是玄山以外的人说话方式不太一样,一边客套地回答道:“师兄抬举我了。”

“不抬举不抬举,我觉得每个门派都应该有几个医修。”陆舫真情实感地冲着自己门派脸上抡了两巴掌,然后才继续问道,“这位师弟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把那两人抓来。”花重稍稍点头,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我听说这一行有阵修在,那不如设置一个阵法,把那两人掳过来问问?”

……没救了,即便是个医修,在剑修堆里长大也是会歪的。陆舫绝望地这么想道。

作者有话说:陆舫:娶妻当娶肖师妹那样温温软软的医修。师妹嫁么?

肖阮: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非要嫁给一个你这样又臭又硬的剑修呢?

殷梓:你是不是对肖师妹……

陆舫:不是,我只是喜欢医修!!!

殷梓:陆师兄,你现在的样子,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ps:明天周三,摸了)

第40章

在场除了陆舫以外的人都对这个提议表示了钦佩和欢欣鼓舞,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几个年少一点的剑修女孩甚至开始用钦佩的目光看向了花重。

陆舫扭头试图从甘子时那里获得一点支持,然而他这一耽搁的工夫,发现甘子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陆舫花了一会儿体验了一下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不得不对这幅状况叹为观止:“殷师妹,花师弟,提前问一声,万一我们没能成功地把守卫抓过来,反而让安城的异状蔓延过来了怎么办?”

殷梓非常坦然地斜了他一眼:“那就打呗,陆师兄不是剑修么?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问得好,我也是个剑修!陆舫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不就是打么,哈哈哈。”

“殷师姐,陆师兄,好奇怪啊。”怀月陵派出随行的阵修是个小姑娘谢盈,她叫起来的时候神色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一路小步跑了过来,下意识地抓住了殷梓的袖子,“你们过来看,我有点害怕。”

殷梓和陆舫立刻跟了过去,看着她手里旋转的阵法以及向着上方伸展出去的条银锁,这不是什么特别结实的阵法,不过幸好需要绑过来的对象也只是两个凡人,应该并不困难。

“发生什么了?”殷梓没看出什么不对,因而皱起眉毛问道。

“我不知道。”谢盈顶着一圈视线,额角沁出了冷汗,用力地摇了摇头,“我感觉很不好,抓住的东西和以前感觉的完全不一样。我……我真的要拉么。”

“拉吧。”陆舫看了看安城的方向,然后动手拔出了无愧,“这里距离安城还算远,放心,我们都在这里。”

谢盈这才小心翼翼地转动了阵法。

殷梓立刻抬头向着安城城门的方向看去,两道细长的银锁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那两个守卫的周围。两个守卫也没有挣扎,就这么顺从地被捆了起来,一路向着这边拉了过来。

人群中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对劲,城门守卫被抓住拉了出来,却并没有挣扎,而周围也没有任何人有骚动的迹象,人们依然各做各的事情,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守卫被一点一点拉进、几乎快要过半的一刹那,那银锁末端突然空了。

原本还被银锁套着的两个守卫突然之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甘子时条件反射地摆出架势预备对方的袭击,却被殷梓拍了拍肩膀,然后伸手指向了城门的方向。

“还在那里。”殷梓挑了挑嘴角,“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谢盈已经吓得扔掉了手里的银锁,向着陆舫身边靠了两步。陆舫一边伸手放在她肩膀上以示安慰,一边皱起了眉毛,侧头看着刚给花重描述完发生了什么的殷梓:“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消失的地方,就是现在安城的‘边界’。”殷梓斜了陆舫一眼,难得没嬉皮笑脸,“我们看到的大概是幻像,安城里面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谁都不知道。维持这层幻像的东西大概就在那里面,它的幻像也只到那边界为止。”

“但是谢师妹刚才确实抓到了什么东西对吧?”甘子时侧头看谢盈,“就算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的,但是拉动东西的触感那应该不是幻像,我们可以再用这个方法试探试探里面的情况。”

“不一定。”花重略微思索一阵之后开了口,“师妹的银锁上必定附着了神识的一部分,反过来被影响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况谢师姐刚才说她感觉拉到的东西不是活人——大概是幻术不太到家,没能完全骗过谢师姐。”

“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旁边立刻有人开了口,陆舫侧头去看,头疼地发现居然又是个熟人——是他三师叔的亲闺女儿贺晴,脾气向来有点跋扈,他平日里也都大半避开她走,师父虽然吩咐了他贺晴也想出来这事儿,但他也没打算有什么过多的接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我们现在回去请长老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