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2)

“就你那花拳绣腿的几招?”砚离明显不信。

“我怕认真修炼,到时候你打不过我。”只不过是她懒罢了,她如今随心修炼,虽说打不过砚离,可同龄中也算少有对手。

不勤奋都这么厉害,她若是勤奋起来,定也是牛逼哄哄的存在。

小姑娘越想越得意,面上也带了些出来。

砚离看她这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也不打击她,反正有他们在,她也不需要这般辛苦,率性而为便是。他笑了笑,眸中满是溺宠:“好了好了,你就是不修炼也无事,以后哥哥保护你。”

冰芜和逸虚还未走远,听到身后不时传来的话,虽对这两兄妹的相处早就习以为常,但心中还是觉得好笑。

冰芜看向逸虚,悠悠道:“舒舒都被你惯坏了,连修炼都懒散得很。”

逸虚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意味深长,好笑道:“我记得是你一直纵着她,且修炼一事上,你确定是我惯着她?”

虽说两个孩子都是应龙,但两个孩子属性不一样,阿离属性为水,由他教导;舒舒为变异的冰属性,自然由她教导好些。

冰芜挑了挑眉:“那丫头太会耍赖了,你若摊上,定也没法子。”

冰芜说着突然抱紧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温声道:“我觉得阿离说得对,她就是不修炼也无事,何况她又不是不修炼,只是懒散了些。”

逸虚笑了笑,颔首道:“嗯,阿离说得对,你也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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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昆仑山帝君的继位大典办得很是隆重,场面极为盛大,热闹非凡。

午时正,宾客们都已到齐,长青殿中观礼后,冰芜和逸虚引着诸神纷纷前往听竹水榭。

听竹水榭里,从天色蒙蒙亮就有神官领着一众仙娥仙侍布置。昆仑山对继位大典本就隆重异常,更何况这有可能是最后一回继位大典也不一定。

自从神魔大战,偌大的昆仑山只剩下两尾冰夷后,昆仑山在办婚宴和继位大典上从不马虎,一应都要做到最好,场面比之天宫也有过之无不及。

上任昆仑山帝君卸掉身上的重担后本该一身轻松才是,可他此刻面色阴沉,完全看不出半点欢乐的样子。

上任昆仑山帝君目光阴沉地看着水榭外的一玄一金两道身影,见他们言笑晏晏,他只觉得双目仿佛被针扎了般刺痛,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他忍住抬步走了过去,再回神时已经到了水榭外,离他们二人的位置只差几步之遥。

一身玄色锦袍的战神余光瞥见一片绣着龙纹的白色衣角,他抬眸看了看,双目微微眯起。

“怎么了?”瑶音等了几息没听到回答,抬头狐疑地看着他。

战神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温声道:“夫人,上回在这里与你赏景,还是三万两千五百七十六年前,没想到咱们再次来这里,这景没变,赏景的人倒是变了。”

“你怎么记得这般清楚?”瑶音有些惊讶,诧异地问。

战神目光温柔,“事关夫人,我自然记得清楚。”

瑶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好话听多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我变了?”

战神轻笑,声音难掩愉悦:“是,多年前你是瑶音公主,如今已经是我夫人了。可不是已经变了?”

上任昆仑山帝君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落荒而逃。

两万年前,战神娶紫云山瑶音公主,轰动整个六界。他自然知道,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寻过她,只是无果。

匆匆地和交好的几位大帝、帝君饮了几杯酒后,上任昆仑山帝君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他怕他再不走会忍不住在女儿的继位大典上闹起来。

到时候只怕她会更厌恶他吧……

清风吹起他宽大的外袍,配着他黯然的神色,眉间化不开的郁色,显得落寞而凄凉。

听竹水榭里仍旧是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淡淡的酒香从水榭里飘出,令湖中的锦鲤、林间的鸟儿动作都钝了些许。

整个昆仑山上下,在这样一片喜乐的场合下,除了黯然离场的上任昆仑山帝君外,还有一个人对这盛大的大典视如无睹,冷眼旁观。

一袭墨色长袍的年轻神君伫立在冰山上遥望着下方的热闹景象,他面色淡淡,整个人仿佛超然世外,不染尘埃。

满头墨发只用一条墨色缎带将两鬓挽在脑后,长及腰臀的墨发随风飘舞,加上翻飞的衣摆袖袍,整个人看起来宛如羽化登仙。

“你回来了?”

墨菡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几万年不见,那人的容颜依旧如记忆中那般丰神俊美,只是眉眼中多了几分沧桑。

墨菡拱手行礼道:“见过父亲。”

“起来吧。”

父子二人站在距离听竹水榭最近的一座冰山上,相顾无言。

默了好久,上任昆仑山帝君叹了一声,“这地方,其实你不该回来,这些年你在东荒过得不错,日后凭着战功,在天宫任一神职,倒也不错。”

墨菡呼吸一窒,他眨了眨眼忍住眼眶的酸意,低声道:“父亲放心,我今日回来并无意闹事。”

他顿了顿,又道:“水华从水牢里出来后都与我说了。儿子心中甚是感激父亲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知道父亲不愿再看到我们兄妹二人。”

“从今往后,我们兄妹二人再也不会踏进昆仑山。”墨涵低垂着脑袋,一字一句道。

上任昆仑山帝君抬手拍了拍墨菡的肩膀,“你是我亲手教导出来的,该明白我先前对你们有多好,如今就有多愧对瑶音母子。”

墨菡觉得肩膀上的手犹如千斤之重,沉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口应道:“是,儿子明白。”

因为这份愧疚,母亲身陨;妹妹仙籍被废,还被关在水牢里一万年;就连父亲自己都将帝君之位拱手让了出去。

他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