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虚淡笑不语,伸手牵住她的右手,往金毓所在的院落而去。爱屋及乌,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而且看金钊的模样,同心结那件事还未了结,他跟着去也安心些。
被忽视的金钊在后头嘴角抽搐,想了想,抬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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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苑的云镜被破开,三人踏入漪澜苑的庭院,见到紧闭的房门都是一愣,稍有名些的仙山都会将殿宇楼阁坐落于云镜之中。便于隐匿且有禁制在,可阻拦不必要的麻烦。
像苍山这样的地方,云镜更是安全,少有人能破开擅自闯入。所以在房门另布下禁制的不多,除非有何极为私密之事。
表姐竟然在房门布下了禁制,莫非有何紧要之事?冰芜盯着房门暗自猜测。
金钊皱着眉打量了几眼,手中描金玉扇轻轻一扇,化去了门上的禁制。随后折扇轻扣房门。
金毓打开门看到来人,顿时双目瞪大,随后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合上。
金毓站在门前,支支吾吾道:“金钊,表妹,帝,帝君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怎么把苍山帝君带来了,难不成打伤莫尧的事已经败露了?
看着金毓慌张的神色,忽白忽红的脸色,冰芜和金钊相视一眼,同时往前走,想打开紧闭的房门。
金毓双臂一拦,语气紧张:“金钊,表妹你们这是做什么?”
冰芜狐疑道:“表姐,你屋里藏了什么?”
金毓直摇头:“没有,什么也没藏。”
金钊明显不信,皱着眉头问道:“那你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是为何?”
“我,我,里面太乱了,还是不要进去了。”
金毓话音一落,屋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且还是男音。
金毓堵在门口的身子一僵。
冰芜和金钊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看着金毓。
金毓猛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误会。”
金钊目光一暗,瞬间想到今日送客并未见到墨阳,双目微眯,直接扣住金毓的手腕将其拉开,一脚踹开房门。
随后便拉着金毓进屋,冰芜也好奇地跟了进去。
清幽雅致的屋内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并不似金毓口中那般。转头一看,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露出的红色宽袍上绣着黑色的暗纹。
瞧清躺在床上的人是谁后,冰芜倒抽了一口冷气,惊讶出声:“呀!”
逸虚在外头以为出了事,抬步走了进来,“出了何事?”
逸虚走进床榻,看着面色惨白,昏睡不醒的人,蹙眉道:“莫尧!他怎么会在这?”
话落已经撩袍坐在床榻边上,伸出手查看起莫尧的伤势。
冰芜转头看向金毓,“表姐?”
金毓哀怨地看了金钊一眼,低下头小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伤成这样。前两日我心情不佳,在西北角那个小岛发泄了一番,他挡下我的神力后就开始吐血。”
“可我并没有用全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如此脆弱。”声音渐渐变弱,她本来想将人治好再赔个不是就好了,谁知这自家人不给她这个机会,非要进来。
金钊也摸了一把脉搏,好家伙,重伤!他看向金毓的目光都带着敬畏:“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逸虚撤回手,低声道:“他这伤应该不是金毓公主伤的,公主不必自责。”以莫尧的修为绝不可能被金毓伤成这样,那只能是先前就受了重伤。
先前阿离的寿辰上,莫尧来得很匆忙,没待多久就离去了。他能感觉到莫尧有事瞒着他,只是莫尧不说,他也不好问。
却没想到莫尧遇上了金毓,躺在这不省人事。
金毓闻言反倒不好意思了,她语气诚恳道:“帝君不必宽慰我,是我的不是,我会照顾他直到他伤好为止。”
逸虚抬眸看向冰芜,示意她解释一番。
冰芜温声安慰:“表姐,逸虚不是在宽慰你,莫尧飞升上神已有几万年了,就算是舅舅也未必有把握在不用全力的情况下,把他伤成这样。”
金毓微微松了一口气:“真的?”
冰芜点头:“自然是真的。”
金毓紧绷的身子一垮,抱住冰芜长吁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是被我打成这模样的。”
冰芜轻轻地拍了拍金毓的后背,极力忍住唇边的笑意。
从漪澜苑出来后,逸虚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冰芜几番看过去也不见他有反应。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道:“你在担心莫尧?不是说莫尧的伤势只需多加修养就能恢复么?”
逸虚沉吟了好一瞬才道:“我是在想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有什么不对么?”
逸虚微微摇头,“许是我多心了,”又低声道:“等他醒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嗯。”
两人携手走了一段路,逸虚忽然出声问道:“准备何时回昆仑山?”
冰芜偏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我还没问你,那日夜里你和父亲说了什么?翌日他见了阿离就走了。”且又走得失魂落魄,真是看不透。
“帝君问我可是真心的,我告诉他是。”
冰芜皱了皱眉,目带怀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