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冰芜似笑非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嘲弄,“看顾?你就不怕本公主看顾着看顾着她就没命了?”
青莲脸上得体的笑容绷不住了,猛地抬头道:“公主,她毕竟是你妹妹。”
冰芜将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搁在桌上,语气微凉:“打住,本公主是龙,她是莲花,种族都不同,算哪门子妹妹。”
青莲一噎,没想到她已经如此放低姿态了,冰芜还是这般不给面子,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不留情面。
深吸了一口气,青莲取出一块冰白色的玉牌,平静地说道:“帝君闭关前曾交代过小神,若有何为难之处便拿着这块令牌来寻公主,还说公主见了自会明白。”
冰芜见到玉牌顿时双目一眯,手一招玉牌就到了手中,玉牌上的龙纹栩栩如生,连龙鳞都雕得精细万分。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冷冷道:“下去罢。”
“那小神所说之事?”
冰芜冷笑了一声,道:“他没告诉你,本公主脾气不大好么?”用这玉牌威胁她,还真是她的好父亲,但愿他不要后悔。
青莲默然:“小神告退。”
风溪见自从青莲离开后,对着玉牌发呆许久的冰芜,在背后小声提醒道:“公主,传讯镜。”
目光从玉牌上移到一直震个不停的传讯镜上,冰芜淡道:“我知道了,你也下去罢。”
“是,公主。”
传讯镜亮起,一面满满的消息映入眼中,往上翻了翻,才发现是金毓又创了聊天小分区,不仅拉了她和金钊,还将逸虚两兄弟和天狐族那位少主也拉了进来。
紫龙不是子龙:你们绝对猜不到,方才我去九霄殿请安,听到父帝和大哥说了什么。
天帝家的小儿子:这就是你重新创一个小分区的理由,为了在大哥背后说他?
紫龙不是子龙:当然不是,大哥还在九霄殿和父帝商议正事呢,万一被传讯镜打扰了就不好了。
天帝家的小儿子:啧,虚伪的女人。
紫龙不是子龙:怎么说话呢,仔细你的皮。
……
入目满是金毓和金钊两姐弟拌嘴的消息,冰芜心里有些堵得慌,很没耐心的滑到最后,正想问到底何事,写了一半后,发现被凌云抢了些,遂将写了一半的消息又抹掉。
帝君的亲弟弟:咳咳,所以金毓公主听到了什么?
紫龙不是子龙:我听父帝说此番入万学殿的上仙中有后土娘娘的弟子。
天帝家的小儿子:后土娘娘何时收了弟子?本太子怎从未听说过,你不会是听错了罢?
帝君的亲弟弟:没错,后土娘娘瞧着也不见是个会收徒的。
紫龙不是子龙:千真万确,我亲耳所听,据说是一位女弟子,好像与朱雀真君的小儿子有婚约。不过后土娘娘藏得也是真严实,两万年前收的弟子,现在才传出消息。
……
冰芜见着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就没再理会,随手一点退出的聊天小分区。
若知道金毓此时所说的两人就是那两人她一定会看完,也不至于相见时那般失态,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退出聊天小分区后,却见镜面上多了一条消息,是逸虚发来的。
‘心情不好么?’
冰芜看着短短几个字,一时怔住了,青莲拿出那块玉牌后,她确实心里有些烦闷,可是他怎么知道?心中还想着,手已将疑问发了过去。
发出去后才惊觉这是承认了自己心情不好,冰芜顿时有些懊恼,明明已经许久没在人前露出情绪了,怎么今日手这般不听话……
钟元宫扶摇殿,逸虚见传回的消息后,想了想,指尖一点将早已写好的消息传出去。以她与金毓、金钊两姐弟感情,一直不见回音要么就是有事在身,要么就是心情不佳。
如今看来,果然是心情不佳,在昆仑山能惹她不高兴,只有那一位。上任昆仑山帝君说得果然没错,现任昆仑山帝君确实拎不清。
‘若心情不好可寻人说话解闷,莫要喝酒。’
只是传讯镜那头再也反应,难不成是他说错话了?逸虚难得地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莫尧见自天宫回来后就不时盯着传讯镜的逸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戏谑道:“我如今总算明白你为何突然要用传讯镜了。”
说着手中描金玉扇‘唰’地一声打开,一面摇着手中的玉扇一面啧道:“冰芜公主果然厉害,这才多久就将帝君你的心勾住了,日后你这夫纲可振不起来了。”
逸虚充耳不闻,放下手中的传讯镜,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淡淡道:“你近日怎么一直待在钟元宫,不回青丘了?”
莫尧闻言摇扇的动作缓了缓,要是能回去,他至于赖在这么?狐疑地看着对面的好友,眉峰一挑,“怎么说中你的心事,要下逐客令了?”
逸虚淡淡地瞥了莫尧一眼,没再说话。
辰时正,万学殿中所有接到旨意的上仙都到了,或面无表情,或面上愁苦,或满面喜意。
虽说以四御六帝九君的身份教导他们绰绰有余,但耐不住这些尊贵的大帝、帝君们没经验啊!上古神族的后裔自然有更好良师,半吊子的尊贵大帝、帝君委实不是首选。
且这些大帝和帝君们还是自家的长辈,能高兴才有鬼。
但诸神府上也不一定都是上古神族后裔,总有几个天资寻常的后代。这些人能得诸神教导,有一份师徒情在哪,将来自然是顺利得多,故而欣喜的上仙也不少。
一时间殿内热闹非凡,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人群中,有仙君忽道:“这位仙子好面善,不知是哪位上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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