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工人叔叔家有老小生活艰辛,为了挣钱,晚上时常会接一些医院的活儿,在太平间和火葬场之间搞搞搬运工作,因此对那些味道格外敏感。
见肆晓时眼色躲闪,工人叔叔更燃起了名侦探柯南的心,眼盯盯望向味道有些混沉的床,和肆晓时问:“小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床……”
肆晓时不知工人叔叔在疑惑什么,开始觉得不对,还以为这个工人叔叔有坏念头,立即向梁正年投以求助的眼神。
梁正年闻声飘了过来,看工人叔叔打量床的样子,也跟着想起来:“你前几天不是说屋里有股怪味道么?”
肆晓时怕被人当成神经病,没敢出声,只背过身,用嘴型和梁正年对话:“嗯,但是…你也觉得有吗?”
梁正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什么都闻不到的。”
肆晓时认真起表情,上前与工人叔叔问:“那个叔叔啊,你在看什么?”
工人叔叔指着肆晓时的床:“小姑娘你不觉得这里味道非常大吗?好像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肆晓时顿时有点尴尬:“那个…我好像确实把一个苹果核…掉下去过,但是因为床搬不开,我也掏不出来。”
工人叔叔摇头,神色开始严肃:“不是啊!小姑娘,你这个味道肯定不会是一个苹果核的问题,你方不方便让我掀开床单,我想看一下?说不定是床垫底下那一层,受潮了还是什么的,你这个味道太大了,可能生虫的。”
肆晓时听到“生虫”,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又望了眼梁正年,猜想有个鬼在这里,这个工人叔叔也打不了什么坏主意,能帮自己找到味道的来源,自己也好舒舒服服地住,就答应了。
掀开床单后,工人叔叔从左绕到右,很快看到了缺口。
不到两米的距离,肆晓时看着工人叔叔的表情,也跟着害怕了:“叔叔?你怎么了?”
将床垫边缘那块缺口撕开,工人叔叔差点没直接坐在地上,转眼没和肆晓时多说,直接报了警。
二十分钟后,警察在肆晓时的床垫内拉出一具尸体。
肆晓时当时已经吓傻,越是往仔细了想,越觉得慌……
因为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很久之前那个,偷了苏以神器,差点侵犯肆晓时,还伤了梁正年的变态。
猜想人是苏以干掉的,但苏以这个比变态还变态的神,居然把尸体藏在了肆晓时的床垫里面!这么恶心的藏尸手法,苏以是和自己有仇么!
“死者名叫周桂良,今年三十二岁,无业游民,居住地不祥,根据其友人交代,是在今年六月十三号左右失去联系的,请问,你和死者认识吗?”
目前证据不足,警察暂时在家里对肆晓时进行盘问。法医和相关工作人员还在卧室收集指纹,尸体被抬出时,已经罩上塑料,肆晓时排斥性地望向另一边,只想着自己从六月开始就睡在尸体上……
“我不认识他。”憋了半天,肆晓时开口。
警察继续和肆晓时问:“那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屋子的钥匙。”
“没有…钥匙是…新换的。”
“那么请问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是否有其他人会偶尔来和你一起住?”
肆晓时想到苏以,再一想,只是摇头:“没有。”
“根据调查,女士你是画家是么?而且也有条件在家办公?”
“对。”肆晓时越说越绝望,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那一刻,肆晓时眼中有冰冷的漩涡,梁正年隐隐察觉到,对方心底的恶灵在蠢蠢欲动。
警察和身边记录的同事交换下眼神:“女士,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有权对你进行逮捕,这里也会被我们进行暂时的封锁。”
肆晓时愣了下,转即见梁正年迎到面前:“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
然而警察是听不到梁正年说话的,他们只是穿过梁正年的身体,为肆晓时戴上手铐。
恐怕梁正年乱来,肆晓时开口,表面在和警察说话,其实是要稳住一旁跺脚的梁正年:“我会和你们走,我会接受配合调查,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你们查清楚之后,就会把我放回来的,对吧?”
警察点头:“当然。”
“那就没问题了。”而后肆晓时和梁正年眨了眨眼,就乖乖跟警察去了警局。
而后,警察将肆晓时家封锁成了凶案现场,二十四小时派人留守。
梁正年很快将这件事想到了苏以身上,在其他人看不见的空间下,慌张叫来太爷爷:“快点去找苏以,不管他在哪里!一定要赶紧找他回来。”
太爷爷其实早知道了这件事,也清楚苏以的目的,两只爪子合在身前,与梁正年愧疚地眨眼睛:“找他能怎么样啊?这件事…就是他的测试啊。”
“你知道测试?”
“其实…我在和晓时认识刚开始的一周,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气息。”
“……”梁正年灵气一虚:“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但是你不告诉我?”
太爷爷又拿自己的坑系统说事:“我的坑系统,在之前一直阻挠我说出这件事,因为…可能是觉得,只有故事这样发展,才能…算坑……”
梁正年握紧拳头,想暂且忍一忍,却还是没忍住。一眨眼,将太爷爷捏在手心里,发狠掐住他的老鼠脖子:“王八蛋!你和苏以一起害晓时!我要杀了你!”
“哎呦!”太爷爷好不容易挣扎出喉咙,冲血的老鼠眼睛瞪地溜圆:“我怎么会害晓时啊!苏以其实也不想啊!但是这是她的测试啊!成神的测试啊!苏以不是和你说过么!通过测试的话,晓时就可以在死后成神!你问问哪个人不想成神啊!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梁正年将太爷爷按到桌子上,以标准的桌咚姿势,和太爷爷继续质问:“那我问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以他在暗处观察么?晓时被警察带走了!诬陷她杀人,这真的不会坐牢么?不会直接害死她么?”
太爷爷安抚对方:“不会的,这件事真的是测试,既然只是测试的话,等到最后总会有机会解决的。”
“可这个测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通过?我能做些什么?”
“你么…什么都不能做。”
梁正年直接薅掉太爷爷脑门上一撮毛:“你说什么?”
“欧呦呦!痛死我了!”太爷爷没有眼泪,却比任何人都要叽歪:“你真的是!虐待宠物也没用啊!知不知道啊?这个测试是给肆晓时的,这样做就是为了屏蔽掉你,让她自己通过测试的。你困在这里,真的什么忙都帮不到的啊!”
“苏以呢?苏以去哪里了?那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