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时贺解释:“明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她每次的生日宴都喜欢办成户外party,也常选择在老宅里办,外婆外公都在,她的发小闺蜜也来。”时贺微笑,“我妈妈是少数不太爱跟富太太们吃饭跳舞的人,她喜欢在这里跟老朋友跳恰恰。”

“你妈妈一定很温柔漂亮吧?”

“那当然,她的确很温柔也常做慈善,是做到实处那种慈善。等下带你去看我爸妈的照片,我随她,不然不能够这么帅。”

季桃:……

恐怕你只是长相随她,你温柔?没看出来。

她脸上写着“不相信”,时贺也没争,伸出手掌说带她过去看照片。

季桃忽然才看见他手腕上的水泡。

“你被烫到了?”

“唔。”时贺低头看了眼手腕,“已经挑破了,没想到又变成了这样。”

“你擦药没?”

“用不着。”

季桃怔怔望着蓝天下的人:“为什么要做饭啊?你又不会做。”

“我的确不会,可我可以学。你以前不是也不会做饭,照样不是为了我去学么。”男人俯身凝望着她眼睛,“你做饭被烫伤过,现在我也尝到了这种烫伤的感觉,竟然一点也不痛,反而舒爽——原来这就是心甘情愿。”

他呼吸很近,她心跳太快:“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就是有病。世界上除了你是药别的都无法拯救我。”他说,“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他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季桃想要抽出手,但他握得紧。

她没再动,他弯起薄唇带她去草坪那边。

派对长桌布置了大半,桌上摆满了鲜花、香槟台和浪漫烛台,季桃看到鲜花里摆放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年轻男女相拥的婚纱照,女人眉眼温柔,五官精致完美;男人挺拔高大,也很英俊。

另一张是女人穿白裙跳舞的独照。

时贺说这是他父母的照片。

季桃说:“你妈妈很漂亮,跟你爸爸很般配。”

“季护士,要不要吃饼干?”尚一端着一篮饼干跑过来。

季桃忙甩开时贺抽出手:“这是给长辈生日准备的吧?我先不吃。”

“不是,生日的明天再拿出来,桂姨刚做好给我们的。”

季桃拿起一块粉色的马卡龙饼干:“很好吃。”

桂姨抱了满怀丝带过来装点场景,朝季桃笑道:“季小姐,烤箱里还有刚做好的蛋糕,我带你去拿。”

“好啊。”季桃怕时贺再对她动手。

桂姨烤了起司蛋糕和戚风蛋糕,下层也有好多纸杯蛋糕,她从冰箱里取出几份做好的蓝莓起司:“看看你喜欢吃哪个。”又一边忙起给纸杯蛋糕裱奶油。

季桃对甜品没有抵抗力,也没客气。

桂姨见她吃得开心很满足,把裱好的蛋糕递给她:“那您也给少爷和那群小伙儿送点过去吧,少爷蛋糕吃得少,戚风蛋糕他会吃一点。”

季桃接过托盘。

穿过花园拐弯时才看到尚一他们都不在那里了,派对的场地已经全部布置好,只有时贺坐在系着气球的白木椅上。

容城气候很温暖,蓝天下偶尔飞过几只鸟,叽叽喳喳清脆叫在头顶,季桃在这样美好的环境里不由得放慢脚步声。

时贺背对着她坐着,走近后她才知道他在做什么。

“妈妈,提前祝你四十七岁生日快乐,礼服助理订好了,还是你喜欢的意大利设计师,晚上就能空运到这里。”他手里是父母那张婚纱照,手指缓缓抚过照片上两个长辈的脸颊。

季桃不忍心打扰,安静停在原地。

“当然,这次的生日会很不一样,你未来的儿媳第一次帮你过生日,开不开心?”男人嗓音还有感冒的沙哑,但愉悦含笑,“我很开心,也很期待。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也是我心爱的人。”

“我介绍下她吧,她叫季桃,比我小四岁。很可爱,不过单纯得有点傻,但我就喜欢她这股傻。

今天我为她亲手做了一顿早餐,闹钟响起时窗外天还没亮,但我感觉自己很兴奋,那种兴奋就像当年考上梦寐的大学坐上出国的飞机时一样激动。其实我觉得今天没做好,白胡椒放得太多,我有点呛,但她吃得很安静,什么都没说。当时我恍惚回到那间又小又破的出租屋,我们两个坐在小破桌前吃早餐,她笑眯眼睛对我说‘好吃’。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去菜市场,几家超市都没开门,我找了个遍,发现找到菜市场也不难。用手机查到地图,下车再放下姿态跟行人问路,还有去挑龙虾时老板娘夸我长相好少算了我零头,我竟跟人说了谢谢。我第一次发现生活可以很不一样,它可以比我现在的日子再充满人情味一点。脏乱的菜市场地板我可以踩了,各种鱼肉腥味我也能闻,不会再一脸嫌弃发脾气,我知道是她改变了我。今天我很开心,我感觉离她好像又近了一点。

妈妈,我想给她一个家,像爸对你一样用心呵护她,从前我不信爱情,但是现在我信了。

原来财富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根本,她才是,我渴望为了给她最好的一切而去拼搏努力。如果真的让我再破产一次,那我自私地希望即便我一无所有她也还是愿意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这样我会用行动告诉她我感谢她,我的世界只有她,我会努力奋斗让她过上好日子。妈妈,我好爱她,好想每晚都能抱紧她,可我现在懂得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手指没有端住托盘,晃动之下杯子托盘碰到了勺子,清脆作响。

时贺回过头,男人有些红了眼眶。

季桃僵怔瞬间收起眼底的动容,埋头笑:“桂姨让我给你带的蛋糕,奶茶你要嘛?”

时贺放下照片起身来接托盘。

她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他也假装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