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他父母的忌日,他每年都会提前安排好工作去陪伴父母。
这次时贺病得厉害,从墓园出来后便在老洋房里躺了一整天。何束文留在集团处理工作事务,打电话劝时贺提前回海市他不听,只能安排随行的尚一:“时先生对你很好,你一定要劝他早些回来,黄医生说他昨天早上烧很厉害。”
“我劝不动,他倔得跟个驴似的,而且你知道谁才能劝动他。”
容城阳光明媚,尚一坐在老洋房的花园里晒太阳,边嗑瓜子边笑:“知道我说的谁吧?何特助,你可以的。”
时贺妈妈的生日在忌日后的第三天,所以这两年都是住在这边过完妈妈的生日再走。尚一也担心时贺身体,瞧平时冷着一张严肃脸的男人顷刻苍白如纸咳嗽不停,真的十分可怜。但尚一觉得时贺留在这里陪妈妈过生日是正确的,他也在六岁的时候失去过妈妈,这一点他很理解时贺,而且他这是助攻好不好。
那头,何束文挂了电话直接去医院找季桃,但季桃不在。他拨通季桃的电话赶去了养老院。
霍宪不在房间,只有季桃和护工守着沈奶奶。
何束文出现时沈奶奶把他看成儿子,老人撑着力气微笑:“阿于下班了?”
季桃连忙起身朝何束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奶奶喊她:“舒舒,你再问问小悦什么时候回家呀。”
“好,我这就去问。”季桃走到外面走廊。
何束文道:“季小姐,我来是有事情想请求你的帮助。”
季桃有些诧异:“你说。”
“时先生生病了,从c市回来后他就病倒了,十分严重的感冒,还有膝盖的伤。”见季桃诧异的神情,他苦笑了下,“您当然不知道,时先生瞒着没告诉你,他膝盖是跑高速时受的伤。现在他在容城给过世的董事长和太太上香,后天也是太太的生日,他这两年都是陪太太过完生日才回海市,但我怕他身体扛不住。”
“你想让我劝他?”
“是的。”
季桃有些犹豫,不是不想去,而是医生说沈奶奶的状况很不乐观,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她很怕老人出现突发状况,她现在在沈奶奶眼里就是她的儿媳舒舒,老人一直都把儿媳当女儿对待,听霍宪说他们离世时沈奶奶受打击还导致过精神失常。
“如果我劝不动他呢?”
“时先生很在乎你,他重视你的意见。而且就算劝不回来我相信你在那边时先生身体也能好得快些。”
两天啊。
她不知道老人这边会怎么样。
“季小姐,知道您父亲工厂的状况吗?我来时刚收到消息,已经解决了。”
“什么?”季桃怔怔望着何束文。
飞机穿过夜空稳稳滑行在跑道上。
季桃抵达容城机场,司机已经等在跑道外圈,接到她后态度十分恭敬。
窗外城市霓虹飞快倒退。
季桃望着夜色出神,她心里感动。
她不知道时贺会摔伤,怪不得那晚她坐在他膝盖上时见到他皱了下眉头。
她也不知道爸妈把这么严重的消息瞒着她,甚至如果何束文不说的话时贺是不是也不会告诉她?
她被感动到,也被震撼到。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时贺,他已经懂得尊重她,给她自由的空间了。
车子驶入一栋洋房,门口只有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恭敬等候她,不像海市那回他家里里外外全是佣人的铺张奢侈。
下车后两人见到她都十分开心,态度里的恭敬也不同于上次时贺别墅那些佣人的恭敬,他们似乎带着长辈的亲切。
妇女介绍:“季小姐,我是太太以前的佣人,这是我老伴……”
季桃听完也礼貌地回应:“桂姨好,杨伯好,时贺睡了吗?”
“少爷没有睡,屋子里还亮灯呢。”
季桃进门就撞见了尚一。
少年嬉皮笑脸地:“季护士,你来了。”
“你怎么在这?”
“哦,以前那个服务生的工作太辛苦,我求时总重新给我找份工作,现在我是他的保镖了。”尚一形容起时贺如何惨如何善良。他演技好,季桃眼里都是紧张。他笑:“时总还不知道你来了,你进去给他个惊喜吧!”
季桃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尚一说的时贺晚饭都没吃几口,还把吃的全都吐掉了,发烧到不停念着她名字。
她心都揪到了一起,来到二楼。房门没有关严,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音乐声依稀传来。
屋子里,时贺看直播正起劲。
也许是今晚吃得多些,他这会儿状态恢复不少,老洋房里无聊,手边也没有工作,他想起季桃说过的那些直播,从傍晚一直看到现在。
很多骚包男主播在他眼里都十分娘炮加恶心,他叉掉好几个才在自己近期收购的几个平台旗下勉强找到两个入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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