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起身走开坐席:“回家。”
他这一走,其余各领域的大佬都开始八卦交谈。
“这不是徐颖城小姐的节目么,时总没看就走了。”
“多半啊这绯闻是真的。”
“你看他走时还挺生气。”
“是么,我没看见。”
“可不是,脸都气变形了。”男人扭头问旁边微笑的霍宪,“霍少,你说是不是?”
“唔,太黑,看不清呢。”
黑色劳斯莱斯穿梭在城市夜晚的道路上驶入榭景湖岛别墅,时贺下车大步走进客厅,这次没像平常一样进电梯上楼,他走了旋转楼梯,每一步都踩出很大的声音。
佣人面面相觑,知道男主人最近脾气大,小心在书房找到男主人,默默放下感冒药和热水就走了。
时贺已经忍着三天没看监控,今晚的季桃跟霍宪的微信对话让他再也忍不住打开了监控。
一帧帧回看,这三天里他没再看到霍宪去骚扰季桃,正想庆幸时忽然看到火锅当晚的录像。霍宪变出一朵玫瑰花送给季桃,她高高兴兴接过,还跟他在过道里转圈圈,他们俩是有病?
药没吃,他披上外套直接去了车库取车。
黑色汽车穿进夜色驶出别墅,直奔向季桃的小区。
时贺没想过自己还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上次来时他发过誓再来这里他就是狗。走进小区大门,他脚步还有些停顿,他发誓不过来了不是么,现在再出现季桃会不会很得意?
不,这小区是他收购的物业,他是老板,自己地盘上他怕什么。
季桃还没休息。
宋童这两天是例假,身体不舒服,都是她照顾着好姐妹。刚刚的鸡翅没禁止得住,宋童非要吃,不给吃就说她不够姐妹,吃完又说咸了想喝热水。
季桃坐在客厅等着热水,手机正播放着今晚海市的慈善晚宴。
她不知道自己看这种节目是几个意思,想看到时贺?不,也许只是第一次接触过这种圈子,想起来便打开再看一眼吧。
晚会上时贺总是焦点。
可以看出主办和导演特意留给他最多的镜头,男人即便在镜头下也是气场全开,但今晚似乎格外冷漠,脸色也好像有些病态的白。
季桃还看到了霍宪,不得不说直播上完全看不到霍宪在樱花路批发城时的戾气,他西装革履,做足礼数,但笑容里藏着的疏离跟平日里她眼前的青年不一样。
热水壶发出滴滴的提示声,季桃倒好水去卧室:“童童,热水烧好……”她才看到宋童已经睡着了。
季桃带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恰好听到门口响起短暂的两下敲门声。
她以为是宋童背着她点的外卖,但看到猫眼里时贺的脸时怔住了。
没有等到她开门,他又敲了两下,他的敲门声总这样短促,似乎不情愿多给一秒。
季桃不想见他。
上次没有闹够么,狗男人又跑来做什么?
但时贺有她不开门他就不罢休的架势,两下敲门声过后,他冷静的语气隔着门传进来:“季桃,我知道你在里面。”
季桃沉着脸打开房门,她不想吵到宋童。
时贺站在灯下,却不比猫眼里看到的,他脸与嘴唇都带着病态的苍白。到嘴边的恼羞一时凝结,季桃赶客的话一时被噎回。
他很聪明,捕捉到她瞬间的微妙情愫,好像读懂她心事,顺着说:“我生病了,我有事来找你。”
季桃在他的反应里回过神,她笑自己的傻。瞧,他多聪明,开口就能抓重点,知道先说自己生病了。
她问:“你生病了啊?”
时贺点头。
“病得严重吗?”
“已经好几天了,有些严重。”
“是感冒么?”
时贺眼里燃起一股希望,他颔首:“嗯,很严重的感冒,还有过敏。”他晚上那道药没有吃,在十一点的冬夜里赶来,这里总比别墅要冷,他身体并不适应,感觉一阵头晕。他的难受不是作假,在办公室他能压制这些坏状态,可他此刻看到季桃关切的眼神,他想将这些状态放大。
“我可以进去坐会儿么,我很难受。”
季桃答应:“好呀,你先等等。”她很快转身急着搬出一张小板凳放到门口,又抱起刚刚烧好的热水壶放到板凳上。
“生病了没有抵抗力叭?”她说,“好可怜哦,没有抵抗力就多喝热水,多补充点维生素叭!”
啪——
房门被她关上。
门板碰得时贺鼻尖一阵疼,他望着这张小板凳和这一壶开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是的,他在提离婚的当天她哭着求他不要抛下她,不要跟她离婚,她哽咽说“你明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而他彼时就回了她此刻说的这句话。
手掌紧握成拳,时贺恼羞绷起脸想再次敲门,可拳头僵在冷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