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别人了,就是她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相比她的狂躁,狐之亦就镇定多了,走到她面前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发,“急什么,老爷子那我打过招呼了,其他人,谁敢看你笑话。”
边说,祝繁便见他淡淡地往碧落二人身上看了一眼,便只是一眼,那二人就将头垂得低低的。
祝繁往他胸前戳了戳,瘪嘴道:“暴君,就你行。”
狐之亦捉住那只小手,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问:“为夫行不行,小娘子莫非还不清楚?”
祝繁身子一僵,脸上快速浮现两抹可疑的红色,猛地一把推开他,“流氓!”
要不是他昨晚非得缠着她学那什么“秘笈”,她也不至于睡到这个点,一想到昨儿晚上的情形来,祝繁就觉脸上火辣辣的,连胭脂都不用抹了。
从朝升院出来祝繁跑得比谁都快,生怕再晚了去就真的把二老给惹生气了,狐之亦一路上被她催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就跟他说的一样,二老不仅没有生气,一见到新进门的儿媳妇甚至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二话不说喝了媳妇茶给了两个沉甸甸的大红包,秦氏更是早早准备好了儿媳见面礼。
祝繁城墙厚的脸皮都被弄得不好意思了,正想再说点儿表示内疚的话,就见秦氏身边的陈嬷嬷走到其面前低语了几句,边说还边朝她这边笑了笑。
祝繁一头雾水,看了看身边人表示不解,遂听到秦氏忽然笑出了声,连连道:“好,好,我就等着抱孙子了,哈哈哈……”
祝繁:“……”
吃过饭陪秦氏坐了会儿,回朝升院的时候祝繁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刚才陈嬷嬷给老太太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跟孙子扯上关系了?”
害得她尴尬了好一会儿……
狐之亦揽着转弯,闻言后垂眸看她,挑了挑眉,“不懂?”
祝繁点头,“不懂。”
狐之亦勾了勾唇,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昨晚给你擦……的小白帕……”
轰的一下,祝繁脑子炸开了花儿,一张脸烫得几乎能煎鸡蛋,几乎逃也似的把人一把给推开了,“你……你你你你……”
她想起来了,老太太跟她说过的,那个小白帕子叫什么元帕,说是检查是不是第一次的东西。
当时她还在想她早就不是了,到时候随便割破点儿手指沾点儿血上去不就完事儿了。
可……可昨晚那种情况她哪里还想得起那小玩意儿,只隐约看见最后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的就是一方白色小帕子……
天啊,祝繁觉得她现在不能跟这个人待在一起了,再这样下去她绝对要被他给臊死!
想着,她红着一张脸狠狠一跺脚,转身风一样地跑了。
狐之亦瞧着小丫头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待那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时凤眸里已是一片疏离,“出来。”
话音方落,碧落碧泉对视一眼,朝他行了礼,加快步子追着祝繁去了。
两人刚走,慕容芸便在狐之亦面前现形,后者微微蹙眉,“何事?”
狐族规定,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宫,即便这次狐王大婚,也未允许狐宫之人前来,防的便是他们修为低,保不准遇上什么事了会当着人的面现出原形来。
慕容芸在他面前向来端得谨慎,瘪了瘪嘴,说:“王上,您什么时候回去啊?”
狐之亦穿过圆门,问:“有事?”
慕容芸亦步亦趋,垮着肩幽怨道:“是想您回去管管叶子哥,我哥走了,他好像……唉……”
慕容芸不知该怎么往下说,狐之亦也没追问,只道:“他二人的事孤管不着,繁儿方才回了房,要去便去吧。”
慕容芸双眸一亮,哪还有方才的半分泄气,嘿嘿笑了两声,追在要去书房的狐之亦身后,“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没有允许就出来的,我发誓!”
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她哥跟小叶子的事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他俩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她本来就想来参加王上的大婚,孰料被她那木头哥哥抓个正着,好不容易等到小叶子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她这才有了出来的机会。
她在赌,赌他们家王上会因为小王后宽恕她。
嘿嘿,看吧,果然被她给赌对了!
狐之亦懒懒地斜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未做理会,转而进了书房。
慕容芸一脸狗腿子笑地目送他走远,转着眼珠飞快地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一个地方——新房!
祝繁这头刚把脸上的热气消下去,准备让碧落去把云妹儿那混蛋给找过来算账,不想话还没说出口,慕容芸那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祝繁微微诧异。
慕容芸一蹦一跳地进门,碧落碧泉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等祝繁说话,她二人就被慕容芸摆了摆手给支走了。
“我来,当然是为了看看我们的小新娘子啊。”
慕容芸双手背后,跟那些老学究似的围着穿了一身红色衣裙的祝繁从头到脚地打量。
祝繁朝上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人扯到边上坐下,动作豪迈地将桌上的水果点心什么的往她面前一扔。
“看新娘子可以,‘小’字就免了,先告诉你一声,回门前我都不能出门,别想让我带你出去逛。”
这是规矩,不讲规矩,回头只有被老太太念叨的份。
“啧啧啧,”慕容芸不屑地咂舌,抓了一把瓜子就开始嗑,目光嫌弃,“看不出来,成个亲就把你变成这样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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