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弘璃满意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让他带路的手势,湛燊皱眉,心想说自己的手下什么时候被你们灵兽族用的这么得心应手了?
但这会儿哪还有人去管湛燊怎么想,连玉翟自个儿都没去管自家主子,带了圣雪太子跟慕容凤与姬叶青便朝血魂崖走去了。
寒风怒号的血魂崖,眼下已经跟祝家村的神庙山一模一样,祝繁被绑在结实的木桩上,近乎绝望地嘶喊着:“他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那些人神情漠然,脸上尽是鄙夷与厌恶,甚至还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她身上砸。
单薄的身躯在那木桩上显得微不足道,好似下一刻就能被风吹走似的,她被扔进了那个一眼望到黑的大坑里,无情的沙石往她脸上、身上砸。
很快,她的七窍便被沙石给堵住了,她惊恐而又愤恨的眼里满是怨气,死不瞑目。
看到这一幕,饶是平日里被称作冰山木头的慕容凤也为之动容。
当年,整个过程便是他跟姬叶青亲眼目睹的,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小姑娘是如何死在一群愚昧的人手里,又是如何地在临死前为他们的主子流下绝望的泪。
情劫情劫,人类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果然是放在谁身上都没错。
他是,主子也是。
原定计划这人自然是由那个人来救,但眼下那人被堵在门外,也只得换人。
看了看那孩子似的圣雪太子跟那一脸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没还的魔王,慕容凤觉得这事儿除了他没人来了。
于是他抿了抿唇,准备上前去救人,不对,是救魂。
只是,他才刚迈出一步,本站在他身后的人却突然从他头顶掠过径直朝崖边飞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失策,被扔下去的大块头
小叶子?”
慕容凤蹙眉,心道那人先前还因主上迷恋那小丫头不满到了极点,为何这会儿竟是主动去救人?难道已经想通了?
慕容凤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则因为他们本就没多少时间,二则不过他抬眼的时间,姬叶青便已然飞身至血魂崖边,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发情况出现了。
因祝繁身上本就戾气过重,先前在人间之所以能让人接近并无人察觉她身上的阴气,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并非一条魂魄,而阎鬼给她的那具承载魂魄的肉体也是为了方便封印她身上的阴气,这才让周围人无所察觉。
然如今,脱离了载体封印的祝繁已然成为一个真正的死魂恶鬼,就好比此时此刻的她虽看似跟普通人无意,实则若仔细看便会看到缠绕在她四周的黑气,以及来自她身上的那股浓浓的怨气,而那股恶鬼的阴寒之气在这血魂崖中更加突显。
而这种情况便直接便导致了身为灵兽的姬叶青方才一靠近便被那股强烈的污浊之气侵体,险些化出本身来,别说将其破魂从血魂崖上带下来了,就是近身都难。
“没出息的家伙,看老子的!”
湛燊看不下去了,粗声粗气地骂了这么一句,继而飞身上前,将姬叶青像扔小鸡一样扔到慕容凤面前,恰巧跟慕容凤撞了个满怀。
“没事吧?”慕容凤一只手搭在姬叶青肩头上,低头关切地问。
姬叶青面色不怎么好,不着痕迹地将人推开,转身朝血魂崖看去。
湛燊已经接近祝繁,大手直直伸出,欲抓住其魂。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绑在木桩上的祝繁却突然看向了他这边,本就不满红血色的眼在这一刻陡然全部变红了,连同身上的衣裳也变成了之前的那件黑衣红花裙。
“啊——”
无比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血魂崖,震得整个三十三层瞬间飞沙走石,火光摇晃,边上的剐刑山随即崩塌,火海之山也在顷刻间倾倒,流火一泻千里,连同里面正在燃烧恶鬼也被倒了出来。
“不好!”郎弘璃冷声一道,飞身上前将湛燊挡回来,紧接着迅速从怀中抽出一纸黄符朝祝繁面门飞去。
紧跟着,他双目猛然一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胸前快速成结,一记雪白流光从指尖迸发,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一个葫芦状的小瓶儿。
“破!”郎弘璃大喝一声,指尖朝祝繁方向一指,尖叫声立马就停了。
但方才那足以撼动整个三十三层炼狱的声响已经引起了骚动,除了魔族人替换下来的鬼役外,其他只剩下一成的炼狱鬼役闻声而来,好在已经魔族人一干人等刻意在这混乱中干预了他们,这才给郎弘璃等人争取了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姬叶青冷脸看向郎弘璃。
郎弘璃眼下没时间给他解释那么多,在祝繁停止尖叫后他立马又开始了念咒。
只闻得一声“收”,原本还被绑在木桩上两眼无神的祝繁便如一道水似的被他收进了那个葫芦里。
火海之山倾塌导致整个三十三层很快被火蔓延,和方才来时的那些鬼哭狼嚎比起来,此时的三十三层骚动不已,鬼役距离此地不足两丈,被因乱而出的恶鬼们缠身。
“走!”郎弘璃将葫芦收进怀中,转身便朝来时的路飞去。
姬叶青慕容凤紧随其后,湛燊骂了声娘跟在姬叶青后头,跟在后故意让自己人混乱鬼役的玉翟对了个眼色,很快跟了上去。
姬叶青扭头就对上了湛燊刚朝这边看过来的眼。
“切!”湛燊瞥了他一眼,眼里充满了鄙夷。
姬叶青眯了眯眸子,在湛燊要超过他时突然出手拉住了他的小腿,然后一个用力竟是生生将湛燊给了下去。
“!!!”
湛燊措手不及,竟真的就这么被他给扔出去了!!
一怒,原身立马就显现出来了,一座小山一样的身躯顿时在空中掀起一阵飓风,刮得底下的厉鬼差役在风中颤抖。
“姬叶青,你娘的!”
湛燊这个暴脾气,才不管这样会引来多大的骚动,当场就朝姬叶青那个方向狂吼,震得整个整个大地都为之颤动,比起方才祝繁的那声尖叫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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