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什么也没做,甚至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就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走到如今,甚至为此连那狐王都舍弃了。
道翕了翕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追上去。
魅夜长长地叹了一声气,两人相对无言,便在那树上站了好久,直到底下传出饭菜的香气才离开。
祝繁回去的时候荷香正好把饭做好了,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谁都没有吃饭的心情。
祝谏还在屋子里躺着,祝繁一进屋后直接去了他那里。
人已经醒了,脸色依旧不好,之前是惨白惨白的,这会儿已经快成灰色了,祝繁进去的时候他转了转眼珠,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又转向了床顶。
祝繁从没见过自家老头这个模样,心里堵得不得了,她走到床前,问:“你就这么舍不得她么?”
前世,她分明也经历了这些,却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祝谏动了动眼睛,突然无力地笑了,“你又在计较什么?”
祝繁蹙眉,在他边上一屁股坐下,“我没计较,就是在想你会不会因为祝华连命都不要了。”
祝谏抿了抿苍白的唇,眼神有些发虚,好一会儿才说:“她不值得。”
那些人说得没错,小小年纪不知检点伤风败俗就算了,还意图杀亲姐,不惜连这么大的事也要做些手脚。
这样的姑娘,他便是想保,如何又能保得住,就算保了,他又该如何给眼前这丫头一个交代,如何给婉柔一个交代。
“繁儿,”祝谏看着床顶,失神道:“我做错了么,很残忍对不对?”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为何他会有如此平静的心态,是他残忍了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取名,孩子的干娘
祝繁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这副模样她忽然想起他往日冲她吼的样子。
她才发现,她家老头这段时间好像真的苍老了不少,连同那双迷倒好些女人的眼睛也黯然了,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看上去有些碍眼。
她不禁想:他以前不是最爱整洁干净的么?
“繁儿?”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祝谏便稍微扭头看过来。
祝繁收起心思,对上他的眼,看了好一会儿问:“如果明日要死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你!”
“先别动气,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只是打个比方,”祝繁轻松道,“你就说你会如何?”
许是她的神态过于轻松,也许是她的眼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和期盼,祝谏的心忽然间就这么疼了。
他转过脸去,不敢再对上那双眼,而是选择看着床顶,有些艰难地开口说:“你娘还在的时候就说你该是个顽皮的,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总是折腾她,可是……”
他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压下眼底的泪意,“可你很知道疼人,因你折腾总是在白日,到了晚上从不闹腾,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被我折腾没了,”祝繁接话,“对么?”
祝谏身体一震,继而露出一抹苦笑,扭头看着她,说:“你以为,我是将你娘的死归结到你身上了么?”
祝繁没说话,不否认,也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