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谏觉着新鲜了,“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啊?要没有这事儿,你是不是还是连一声爹都懒得叫?”
祝先生从来不调侃人的,对外的他一直都是成熟稳重斯文有礼的,在家的他更是扮演着一个严父的角色,即便以前对祝华祝钰也鲜少玩笑,这不禁让从书屋外过的祝芙驻足。
祝繁难得被他呛,吃了一惊后没好气道:“不说就不说,我自个儿说去,不求你!”
说罢就起身,哪里还有方才说她家三叔时的笑脸。
祝谏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那口茶给呛着,缓过来的时候祝繁已经走到门口去拉门了,祝谏一声呵道:“站住!”
祝繁顿了顿,没理他。
“你要想把老太太气出好歹来你就去,”不得已,祝谏只好如是说道。
果不其然,祝繁放在门上的手没有再动,但脸色依旧没好到哪里去,转身看着某人说:“那你究竟帮不帮?”
要不是真担心祖母会气到,真以为她愿意跟他在这儿低声下气似的,哼!
祝谏不想真把人给气走了,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点儿,他还不想又回到从前。
于是想了想后他叹出一口浊气,看着祝繁,说:“急则生乱,此事急不得,你与那祝三少的事暂且不能公之于众,待过些日子再说吧,我跟老太太去说。”
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山上的事没解决,就是他也没心思去想这事儿。
祝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后点头算是答应了,临近出去时她却忍不住再次停下,转身看着书桌后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后问:“你……为什么会同意?”
这个问题是她在宅子里的时候就想问的了,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时辰前来那么反对的人会突然这么轻易地点头,何况他向来最在意的一就是面子么,她跟三叔……
祝谏看着她,男子中难得的那双杏眸里透着温润的光,好一会儿后屋里才响起他的声音:“你是我女儿。”
风吹铃动,书屋的窗户上,是祝繁幼时从别人手里抢回来的那个风铃,粗糙的制作,上面的麻绳都磨出了毛。
她忽然想起当年那家人找上门来说她把小孩打哭了,要求赔偿,老头当时说了什么?
好像拿了银子把风铃买下来了,但她当时不是闹脾气扔了这个铃铛吗,又为何会出现在书屋的窗框上呢?
从书屋出来,祝繁回了自己屋子,一直到晚饭时间也没出来。
……
“春花……娘的女儿啊,你……你为啥一定要跟那丫头过不去啊,咱就把这篇儿翻过去了好不啊?你是想气死我吗?!”
曹家,曹老太太板着曹春花的肩险些哭岔气儿。
第二百五十六章 母女,祝华的觉悟
曹春花休息了一天,现下总算恢复了些力气,但因曹天娇的事,现在整个曹家就只有曹老太太来她这屋跟她说话,若非老人家拦着,曹天娇那娘赵氏怕是早就出来撵人了。
曹春花不甘,紧紧抓着曹老太的手,咬牙切齿:“娘!难道连你也相信了那些人的话么?我是天娇的亲姑姑,你真觉得我会害她么?!”
“不然你想怎么样!”曹老太也没脾气了,红着眼吼道,“苦也吃了难也受了,就差没命了,难不成你还真想把你自己这条命也给玩没了?!”
曹春花瞪得眼珠子一片红,一根根红血色在眼球上分明清楚,“就是死我也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我说了是祝繁那小贱人做的,是她做的,你们怎么就是不信,难道非要等她把我害死了你们才相信么?!”
就为了那个小贱人,她不仅从此失去了当娘的资本,甚至还被那人一纸休书给休离了,眼下更是险些连命都没了,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
曹老太差点一个白眼一翻晕过去,捶胸顿足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祝繁害的祝繁害的,十几年了,人要害你早就害了!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那点儿心思?要不是你主动招惹人,人家又咋会跟你过不去!春花啊,你怎么这么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