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对么?要不是那祝韶风是得了那什么风死的,那小丫头片子就已经糊了我一脑袋的屎了,我算什么?难不成就是她用来诬赖陷害的啊?”
马上风马上风,管她屁事儿!活该!谁叫那男人一门心思就想着那事儿的。
“你就少说两句吧,”祝芙从祝华屋子里出来,身后跟着已经换好衣服的祝华,进来就听到祝繁说的那些话。
祝繁见不得她为祝华说话,但也不至于聒噪到这个时候了还跟人争这些,她家老头在看到祝华的那一刻脸都快气绿了,她还不想把怒火转移到她自个儿身上。
所以祝芙说完之后她只翻了一个白眼就没开口了,只盯着祝华那一双核桃似的眼睛看了一眼。
“你给我滚过来!”祝谏平地一声吼,声音大得就跟要把屋顶给掀了似的。
“啊!”祝华吓得竟然尖叫了一声,捂着耳朵就躲到了祝芙的身后。
祝芙挡在她面前,其实也被吓得不轻,但为了不让失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怒不可遏的祝谏劝说道:“爹,您先别生气,华儿她……”
“你给我闭嘴!”祝谏朝祝芙一瞪,后者就不敢再说话了。
曹春花因为今儿祝华出事的缘故,所以也厚着脸皮跟过来了,刚收拾了祝华换下来的衣裳进来,一进来就听到祝谏吼人,她也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却是不得不出来说话。
“相公,你别……”
“谁是你相公?!曹春花,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祝谏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本来就是气了,看到曹春花后火气就更大了。
曹春花的眼儿立马就红了,瘪着嘴就要掉金豆子。
祝繁看不下去了,起身说:“曹婶子,我说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找事儿了成不?你没见我爹都快被你女儿气死了啊?”
一声“曹婶子”喊得曹春花脸色顿时就是一白,开口就要说话,不想祝谏却猛地瞪了过来,“够了!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么?!”
这一吼,彻底把曹春花的眼泪给吼出来了,红着眼开始盈盈掉泪,脸上还带着之前挨打没有好的印子,看上去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不过显然,祝谏现在看都不想看到她更别说怜了。
“出来!”
祝谏大步上前一把将躲在祝芙背后的祝华给扯了出来,死死捏着她的手腕,厉声道:“你才多大就做出这种事来,啊?你说,现在要你爹怎么见人?别人家死了一个人,你是想你爹把命也赔给人家么?!你说,你说啊!”
“爹,爹……我错了,爹……求您别打我……别打我!”
估计是被祝谏的怒气给吓到了,也晓得这次酿成了大祸,以至于祝谏根本什么都还没做祝华就先哭着求饶了。
但一条人命的事,哪里是她说几句“知道错了”就能了事的。
祝谏气得脸色铁青,但扬起的手还没打下去小虎子就在外头喊了,气喘吁吁地进来,说:“先生,您……您快带祝华去村长家看看吧,老头子现在闹起来了,要……要你们快些过去!”
此时已然闹得沸沸扬扬,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分成了两拨儿,一拨儿这会儿就站在祝繁家院子外头,另外一拨儿则去了村长老头家。
这不,小虎子从那一拨儿人跑出来专门来说消息的。
祝谏那叫一个气啊,一使劲儿就把祝华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祝繁荷香对视一眼,然后祝繁上去说:“爹,咱先去看看吧,事情总要解决,不是打人发脾气就能了的不是么?”
祝韶风现在死了,祝华跟祝韶风的婚事也就不作数了,那男人是村长老头唯一的孙子,也是他那死去的儿子儿媳留给他的仅有的念想。
如今盼头没了念想没了,老头子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要说前世祝韶风是死于瘟疫的还好让人接受一些,然如今却是做那事儿给做死的,这种事儿,就是换成她也很难接受。
不过也是那祝韶风活该,好端端的跟人睡觉都能睡死,昨晚那事儿她原本还想趁自个儿报仇的时候问问祝韶风是怎给她下药的呢。
现在没办法了,问不成了。
祝谏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如今听了祝繁的话,就算想对祝华动手也只得硬把那股火气给压下,黑着脸重重哼了一声后便一甩袖子往出走。
人小虎子都说要带祝华一起去的,这会儿就算祝谏没说话,祝芙也不得不带着祝华去。
“不……我不去,我不去……”
祝华使劲挣扎着,使劲往后退,扒着门板不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一大颗一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韶哥哥死了,她连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她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她是真不想再出现在那些人的面前听从他们口中说出的那些闲话。
不对!
韶哥哥没有死,韶哥哥还活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去挨骂,她没有理由去挨骂的!
“行了你,”祝繁没心情跟她折腾,上去就是一个巧劲儿让人松开了手,拎着她的后领就朝祝谏跟去了。
“祝繁你放手!你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祝华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她好好拎着,一出门就嚷嚷开了。
祝芙在一旁劝她不要再说了,她也不管,反正就一口咬定了祝繁就是杀人凶手。
祝繁看了一眼前头气冲冲已经走很远的祝谏,冷笑一声,也不在意曹春花跟祝芙她们在边上,揪着祝华的领子就凑过去说道:“我是杀人凶手?你别搞错了,人是死在你身上的,可不是死在我身上的,你再乱嚷嚷,信不信我让你跟祝韶风一块去?”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是靠近了祝华的耳朵说的,声音很低,连离她最近的荷香都没听清。
然祝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却升起了一股子寒意,使得她当即就闭了嘴,愣愣地扭头看着她。
祝繁轻笑,刚才想将人松开,就听得祝华嗫嗫:“昨晚,你……”
说着,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闭了嘴,也不喊了。
祝繁眯了眯眸,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个想法来,使得她敛起了唇,“祝华,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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