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功力的,要做到将那陈清师徒挫骨扬灰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是谁?难道真是繁繁喜欢的人?他又为何要杀那陈清师徒,难道也是因为繁繁?
“呵……”来不及多想,空中便又响起了他的一声冷笑,恍惚间,萧九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杀意。
心中猛然一紧,眼瞧着那人抬手正朝了他这边,瞳孔顿时一缩,萧九暗道不好,本能地想躲避,奈何才一运气,浑身的骨头就不停的打颤,近似于一种见到强者时的本能,如何也动弹不了。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他以为自己这回定是要死得不明不白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狐之亦弹出的灵气来不及收,眼睁睁瞧着那道满是杀气的灵气朝突然出现的人的胸前袭去,他的瞳孔也在这个时候猛缩,周边迅速升起一道强大的结界。
“繁儿!”红袖赫然飞出,却还是来不及阻止经他自己弹出的灵气。
黑凌心神一惧,连带黑媚也不得不现身,两人飞速往那人的身前挡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现了。
那带着杀意的,甚至连黑凌都没把握全然挡住的一招,在他们来不及上前,距距离来人心脏位置只有一寸远的距离时,只见那人面不改色地一抬手,竟是将那无形的灵气端端捏于手中,随即轻轻往边上一扔。
不过瞬间,化解了空气中浓浓的寒意,毫发无伤。
别说黑凌黑媚了,就是狐之亦自己都有了片刻的震惊,要知道他虽为回到现在舍弃了半生的修为,但依旧是狐族最强,依旧是这世界难得能与神王齐驱并驾的三色银狐。
便是他只是轻轻一弹指,顷刻间就能毁掉整整一个城,因此千年来,就算他安忍无亲暴戾成性,却是无一人敢违抗他的意思。
可如今,竟然有人真能挡下这么一招,甚至还这般的轻松。
这……这简直就……
“繁儿!”狐之亦只是片刻的震惊,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就飞身到了来人面前,双手板着她的肩,急切道:“如何?哪里伤到了?告诉三叔,哪里伤到了?!”
他的声音不再方才那般的冷然,甚至可以说还带着一丝慌乱,听得放下心来的黑凌跟黑媚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
来人一袭银丝花线黑袍,宽大的衣袖将其小小的身子笼罩,看上去更显娇小,只黑袍上那若隐若现的艳红曼陀罗映照在那张惨白的小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黑凌两人瞧得清楚,尽管来人的穿着与气质都与祝家小姑娘不同,但那张脸却的的确确是祝家小姑娘的脸,且那双本无神采的眼,在看到他们家主子的瞬间也有了一瞬间的光彩。
“三……叔……”
如幼儿学语,她抬起无神的眸子看向面前的人,丝毫未因男人的急切所动,只怔怔地看着他。
狐之亦心头一震,略微僵硬地抬眸对上她的眼,视线经过她胸前的那个白头骷髅,心里蓦然一痛,放柔了声音,“是,我是繁儿的三叔。”
入手的一片冰凉,他的小姑娘仿若死人一样,身上的肉僵硬得不行,饶是只触碰了她的肩头,他也能感觉出她身上的紧绷与死气。
“三……叔……”
没等他多说什么,小姑娘便又对着他喊了这么一声,尽管不带丝毫的情绪起伏,却听得狐之亦鼻头酸涩,当即轻轻将人搂在了怀里。
“是,繁儿,我是你三叔,三叔在这,三叔在这……”
夜里静静的,白日里的喧嚣在这个时候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为防止这里的动静被人听了去,狐之亦早就造出了结界,她的出现,让他在第一时间将结界加强,怕的就是她这副模样被人看了去。
小姑娘呆呆地被他抱着,也不挣扎,身上尽管还是笼罩着一层寒冰之气,却未像他们先前见到的那般凶残暴戾,只那双无神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有些恐怖。
小姑娘的下巴被迫放在男人的肩上,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三……叔……不能杀……”
她说得断断续续,好像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样,但意思却很明显。
黑凌跟黑媚都被她这话给吓到了,心道那萧九分明什么都还没做就差点被主子杀了,这会儿小姑娘竟还为了他变成这副模样来说情。
这……这绝对是要将他们主子气死啊!
狐之亦显然在听了她的话后身子一震,眼底的红色赫然流转,下一刻便松开了,却是绷紧了下颚才使得自己没有动气。
对上小姑娘无神的眸子,问:“为何?繁儿为何不让三叔杀了他?繁儿喜欢他?”
若换成平时,他这样的话定是会惹来小姑娘皱眉的,毕竟她跟他一样,最不喜的便是怀疑。
狐之亦也知自己过于小题大做了,但奈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永永远远都只有他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罢了,让她救人吧
就在黑凌黑媚与狐之亦都看着她会如何反应时,那双无神的眸子却依旧无神,只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人。
不,也或许是没有看他。
狐之亦有些挫败与心疼,便只是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他的心就疼得窒息。
方才想说罢了,小姑娘却在这个时候动了,只见她缓缓抬手,跟她脸色一样惨白的小手最后放在了男人的胸前。
黑凌黑媚的呼吸顿时就紧张起来,生怕自家主子因为面前的人是那祝姑娘就失了防心。
要知道他们就算对眼前人不甚了解,跟了这么一路却也晓得她是凶残的,她现今明显没有心智,若在这个时候对主子出手,主子必伤无疑。
因此,几乎在同一时间,黑凌黑媚就做好了防御,防止她对狐之亦出手。
只是让连着狐之亦都不曾料到的是,她并未对他出手,那只手只在狐之亦的胸前停留了片刻就轻轻一推,几乎都未见男人的身子都丝毫的后退迹象。
她好像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把人推动,只做了这样的一个动作后便无神地看着他,与黑袍上那隐隐的红色曼陀罗颜色相似的唇好似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却是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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