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里面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来人看得心猛地一跳,将自个儿的手伸过去放在了上面。
狐之亦一个使劲儿便将她从外头拎进了屋子,来人没有站稳脚,端端撞进了他怀里。
好闻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祝繁的心跳得更快了,忙从他怀里出来,有些局促地说:“没有撞坏你吧?”
因为紧张,她没有去在意为何会被他发现她在屋顶的事。
狐之亦将窗户关上,拉着人进去坐,边笑着说:“在你眼里,三叔就是这么不中用的人,能被你撞就能撞坏的?”
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祝繁摸了摸鼻头,跟着他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不是劲儿大,怕把你给撞痛了么,怎么就跟不中用扯上关系了。”
一会儿老一会儿不中用的,分明就是在笑话她嘛。
狐之亦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拉着人坐下后问:“今日怎的想起走屋顶了?”
声音温温润润的,就跟他人一样,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祝繁在他边上的凳子上坐着,抿了抿嘴后把视线撇向别处,说:“走下头太不方便了,总担心被人发现,而且今儿个你们宅子里不是出事了么,下面好多人。”
她刚进来就差点被发现了,想想还是走上头比较安全。
狐之亦觉着她老不看他,心里有些不太乐意,方才想说话,便被从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额血腥味给吸引了。
眉头顿时一皱,眼中凌厉一闪而过,见其放在膝盖上的手帮着纱布,当即执起她的手,问:“怎么回事?”
男人的手有些凉,触碰的时候连带祝繁的心也跟着一阵瑟缩。
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没有将手收回来,而是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说:“没事儿,不小心弄的,一点儿也不疼。”
边说话,她边时不时地用眼偷偷去瞧面前的人,心跳得厉害。
祝繁觉得,她家三叔当真是好看极了,瞧瞧那眉目如画的模样,只需一个轻轻的蹙眉,便能让她的心疼上好久,以前她也觉得他好看,但却比不得现在。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情人眼里出西施,难道是因为她对他有了那样的心意之后就觉得他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
可是情人什么的,也太……
狐之亦一抬眸见小姑娘一脸红彤彤的看着他,顿时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虽说他很乐意她这副美色当前便失神的样子,但至少得在她没受伤的情况下他才高兴得起来。
无奈摇头,趁小姑娘瞧他瞧得失神的时候他拆开了她手上被血染红的纱布,方才一看,脸色就变了。
“你告诉我这是不小心弄的?”抬眼,男人的脸色可以称得上冷如霜了。
祝繁一个激灵回神,对他的神情有些骇然,她很少见他这样儿的,下意识就心里一紧,忙把自个儿的手给收回来,不自在地说:“就是不小心弄的啊,反正不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自己跟自家老爹的关系,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知道了他又得操心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祝繁压根不晓得眼前的男人早就在她前世的时候将有关她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但因为还没得到黑媚的汇报,所以狐之亦也不清楚这个伤口的来历,只见那一道深深的伤口裂开,血还在从里面往外冒,他的心就克制不住的冲出一股杀人的冲动。
冷着脸起身,看得祝繁心头一跳,赶紧站起来挡在他面前,不确定地问:“三叔你去哪儿?”
狐之亦冷眼垂眸看她,却没有回答她的话,片刻后便绕开她走到外间。
祝繁刚想跟过去,就听他朝外喊了旺生,她赶紧收回脚,麻利地躲在了帘子后头。
旺生应声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听自家少爷说:“去请蒲先生过来。”
蒲先生,也就是这两日负责给他“治病”的那老头。
旺生一听,立马紧张起来,担心地将自家少爷打量了一遍,问:“少爷,你哪儿不舒服?严不严重?”
狐之亦忍着想把旺生踹出去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去你就去,怎的这么多话?”
他面色不愉,旺生被他脸上的不快给吓到了,也晓得这祖宗的脾气不好,更担心他身子真又怎么样了,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阵风似的就转身去找人了。
门被关上,祝繁从里面出来,走到他边上说:“三叔,我真没事儿,这点伤真的一点都不疼的,真的!”
像是要极力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她还重重地点了好几个头。
狐之亦皱眉侧身过来看她,还是不说话,伸手就将她的手给拿了过来,对着那道深深的伤口处就是一按,“真不痛?”
没有上药的伤口愈合得本就慢,加上祝繁方才进来的时候又是翻墙又是上屋顶的,早就裂开了,血水从拿到缝里噗噗往外冒。
狐之亦便是想用疼来让她屈服的,谁知为了让他消气的祝繁把自个儿没有痛觉的这回事给忘了,当即就睁着那双大眼睛态度极为真诚地点头,“嗯,不痛。”
狐之亦气结,好看的眸子里蹿得火苗,心道都伤成这样了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在他面前逞能,他要的可不是她的逞能!
想罢,他把劲儿使大了些,也不管那血水冒得有多厉害,重重地摁下去,鲜红的血就顺着那只小手给滴到了地板上。
“还不痛?”男人挑眉抬眼,眼里分明就已经被怒意沾满了。
“不……”祝繁想说不痛来着,但直觉告诉她好像如果她再说的话这个人会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所以她心思一转,瘪着嘴往他面前靠。
“三叔……”
祝繁不知道男人在气什么,在男女感情方面刚开窍的她想得不多,只晓得不能让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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