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走到了床前,而那道先出声的女音是祝繁再熟悉不过的,她为什么会来这样,祝繁大概用脚趾头想也猜到了。
“我知道,你站过去些。”
男人粗狂的声音跟着响起,紧接着祝繁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给掀开了。
“啧,”男人咋舌,“看不出来啊,这丫头看起来瘦瘦小小,没想到还挺有料的,平时还真没发现。”
说完这话,祝繁就听到男人喉咙里发出吞口水的声音,心里顿时一阵恶心,但碍于这会儿不能动手只得硬生生忍着。
“你以为呢?”曹春花冷笑一声,说:“这小蹄子平时的吃穿可是一点都没亏待过,再说了,这人要是不好,我能找你们么?”
哦,这样啊。
祝繁放松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在心里回应着曹春花的话。
男人哼笑一声,“算你够意思,这丫头不错,放心吧,绝对把事儿给你办得妥妥的,不过你可千万把时间算好啊,可不能把咱兄弟给兜出去了。”
许是这两人以为祝繁已经中了迷香,所以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只压了说话的声音就在屋里讲起条件来了。
祝繁听到曹春花又笑了一声,好似还打了那男人一下,紧接着就听她说:“哎呀你放心吧,这事儿咱不是早就说好了么,不会有事的,来赶紧着把人给弄走,今儿晚上啊,就随便你们处置了。”
处置??
这要换成是她能动手的时候,祝繁怕是早就给了曹春花一个大耳刮子了。
她就知道曹春花这女人不是好货,偏偏她那又聋又瞎的爹看平日里的意思还挺喜欢的。
好啊,玩吧,今晚她就陪他们玩玩,改明儿个也让曹春花那大贱人尝尝同样的滋味。
刚想完,祝繁便听得那男人“嗯”了一声,然后她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那股子汗味儿,差点一个没忍住就呕出来了。
天,这得是有多久没有洗澡了,都臭成啥样儿了!
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祝繁紧闭双眼任由那人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在曹春花的碎碎念中被男人抱出了屋。
估计到了他们家院子门,颠簸的动作停了,曹春花的声音再次响起,“抓紧时间,两刻钟后我带人往你那去。”
男人立马就道:“两刻钟?!你当咱兄弟都是不中用的啊,最起码不得半个时辰啊?”
曹春花无奈地咂了咂嘴,说道:“行行行,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别把人给弄死了,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啊。”
“晓得了晓得了,走了。”男人不耐地应了几声,随即祝繁就感觉到颠簸得更厉害了,她知道,是男人正扛着她往他们约好的地方去。
照他们说的,那今晚陪她玩的还不止男人一个人,或者说,两个都不止。
啧啧啧,祝繁心里暗暗咂嘴,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才能撂倒那么几个人。
月光暗淡,天上的云渐渐将那还未满月的玉轮缓缓笼罩,夜深人静之时,男人高大的身影格外突兀显眼。
狐之亦因方才被人挑起了欲念,特意寻了一处舒缓体内的不适,以至于再准备去他要去的地方时已经是差不多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方才行至祝家院子,那道庞大的只属于男人的影子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而男人肩上扛着的那个娇小的身子更是让他攸地睁大了眼。
狐之亦往边上一隐,在男人经过他时赫然看清了那被扛着的人的身形与样貌。
繁儿?!
心里瞬间一紧,顾不得多想抬脚就要上前,谁知却在这时看到了小姑娘突然睁开的眸子。
“哈……”祝繁压着声音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一双灵动的眼左右不停地转啊转。
狐之亦迈开的步子顿时又顿住了,但皱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这丫头,搞什么鬼呢?难道已经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中?
心里实在担心,狐之亦朝祝家院子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把计划放置一边,放轻了步子跟在那大汉子后头。
而祝繁因为要抵抗男人身上的汗味带给她的恶心感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胃部和嗅觉上,也就没注意到在他们后面跟着谁。
约莫一盏茶时间,身上的颠簸幅度总算变小了,祝繁松开鼻子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发现男人带她往不远处的一座茅屋走去,而那座茅屋她是知道的。
荒废了很久的屋子,就位于她爹的私塾边上不远的地方,自从五年前住在这的老人走了后这儿就一直闲着,边上的人家把这里当成了一个柴房,外面柴堆四处可见。
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找了这么个地方,这纯粹是给她爹添堵,然后再堵上加堵啊。
试想想自己的女儿不知检点在晚上四处游荡,最后被村里的恶霸给糟蹋了不说,甚至还就在自己家的私塾边上。
啧啧,这要是被她爹晓得了,没气死就算好的了。
正想着,男人已经扛着她推门而入了,一股比男人身上更浓重的汗味儿顿时侵袭了祝繁的整个神经。
终于,祝繁忍不住了,睁眼抬手就拔下特意藏在头发里的簪子朝男人的肩部狠狠扎去。
男人刚跟屋子里的几个兄弟打完招呼准备把身上的人放下来,谁知突如其来的剧痛上他当时就吼出了声。
“啊——”
剧痛让他猛地一甩手便将肩头的手给扔开,屋内另外几个男人神色也都跟着一变,前来查看男人的情况。
祝繁跟只猴儿似的在落地前翻了一个跟头,仰起下巴不可一世地看着屋里的几人。
“呵,就凭你们,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今儿出门的时候,看黄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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