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祝韶风一听,当即就吓了一跳,“先生,就算此时不能与繁繁定亲,你也不能将祝华说与我啊,祝华才十二岁。”

他又非禽兽,怎会想对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姑娘动手,在他眼里,祝华仅仅只是一个小妹妹罢了,哪里比得上他对繁繁的喜爱。

祝韶风在情急之下说出心里话,却不想惹得祝谏大怒,“啪”一声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瞪着祝韶风,说:“当我家两个女儿是非你不可吗?!若非你不知收敛,事情怎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

怎么说也是他祝谏的女儿,岂是能被人嫌弃的。

祝韶风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礼:“先生勿恼,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何说也是我与繁繁在先,如今我还是想娶繁繁为妻,我不在意旁人如何说,也不允许他们说道先生家什么,先生一片好心为我,我自然不会辜负。”

言下之意也就是,他会以村长的名义帮祝繁家说话,只求祝谏能把祝繁许给他。

祝谏又不傻,哪里会听不出来他的话外之音,看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心里的气不由得也渐渐消了下去。

祝韶风见状想乘胜追击,谁料却听祝谏这般说道:“话虽如此,但眼下风口浪尖,不宜谈及此事,等等吧,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祝韶风一听,张嘴就想说什么,却被祝谏一眼给瞪回去了。

“我还不想被人说仗势压人,你不在意旁人如何说,祝繁跟华儿可都是姑娘家,还是你想让他们都被说成是那不知廉耻的厚脸皮之人么?”

祝韶风一听,这话就说得重了,祝华他可以不管,但他的繁繁他却不能不管。

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于是他只得不再提及这件事,无比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先生说得是。”

祝谏心里烦,摆了摆手后就让祝韶风出去了。

然而他却不知,除了他所熟悉的村民们谈论这件事谈论的热烈外,还有一个人也对这件事感兴趣极了。

“主上,您这是做什么?”

祝宅朝升院里,狐之亦特意将自家小厮跟丫鬟支走了,唤来黑凌说事,但黑凌一进来就发现他家主上似乎又想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

狐之亦对着镜子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弄得服服帖帖,边说:“这都看不出来,易容啊。”

黑凌语塞,上前看了看,道:“是,属下知道您在易容,但您为何要易容成这副模样?”

丰神俊朗又斯斯文文的,不正是这村儿村长家的那位名叫祝韶风的书生么,那不是他家主上的情敌么?易容成情敌的样子干什么?

狐之亦压好面具的边角,头也没抬一下就说:“敌不动我动,如今村中风头正盛,相信那小子暂时不会有何动作,你主子我耐性不好,等不了。”

情敌?呵,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情敌。

小东西从上辈子开始就注定了是他的人,不管是狐之亦还是祝弧,他势必都是要得到她的。

既然如此,那他当然得出面解决点麻烦事,也好让那小东西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个什么样的,而后只要让她明白,在这世上唯有她三叔一人对她好就足矣。

黑凌大概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但他却又有件事不懂了,“既然如此,主上便将这件事交于属下去办就是,何需您亲自出马,您的身体……”

“无碍,”狐之亦贴好面具在镜子了端详,“上回药效够烈,这会子我并未感到不适,让一个不会调情的木头去,我不放心。”

自己手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做主子的是清楚的,他可不想到最后被坏了事儿。

黑凌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继而闭了嘴默不作声。

狐之亦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往外屋去,边道:“晚上我出去一趟,你替我留在这。”

“是,”黑凌跟着他,但见这会儿才刚过了午时,忍不住道:“主上,既然晚上才出门,为何现在就将这玩意儿贴着,一会儿有人看见了不就麻烦了?”

狐之亦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往屋中软榻上一躺,好半天才蹦出三个字来:“瞎操心。”

黑凌顿时就不说话了,得令后又跟一阵风似的从屋中消失了。

黑凌走后,狐之亦抬眼看着屋顶,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繁繁,你这一生便只能爱我一人,否则,其他人都得死……

……

祝繁家院子里,祝繁正跟荷香学纳鞋,忽然间不知怎么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得荷香好一阵忧心,“是不是着凉了?”

祝繁随便用边上的手绢往鼻头上抹了一把,吸着鼻子说:“我这铁打的身子,哪会这么容易着凉,一定是谁在说我坏话。”

这会儿村里头关于她的事正热火朝天,她才不会因为一两个小喷嚏就熊小题大做呢。

可是荷香却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她皱着眉说:“你啊,都这个时节了,穿得也太少了,不着凉才怪,还铁打的身子呢,上回不知道是谁烧成那样,可把我跟老太太吓死了。”

荷香说的是上回祝繁跟村里人的孩子们下水捞鱼那件事,也正是因为那件事,祝繁足足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差点没把人给躺废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祝繁鼻子痒痒,又打了一个喷嚏后揶揄荷香,“看看你,不过才十七岁就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跟外祖母说的话一模一样,看你以后嫁人了你男人不烦你。”

不过想想,荷香嫁给王大壮的事前世的时候是在她躲进后山之后才发生的,就是不知道这次荷香的相公会是谁。

她不希望荷香嫁给这个村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就是她已经对谁有了意思,她也不想。

“你这丫头,说什么浑话!”荷香不知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只要一提到有关男女之事的都会红脸。

当然,除了现在的祝繁。

“才不是浑话呢,”祝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消失了整个上午的曹春花从外头回来了。

“瘟神来了,”她嘟囔了这么一句,随即看都不看那进来的人便低头扎鞋底子,就手劲儿,就跟要把厚厚的鞋底子扎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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