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见二人都走了,只得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花船跳到岸边:“你们两个真是不够意思。”
流光不理他,黏在松子身边心惊胆颤的听候发落。
暮鸣也不理他,站在兔子身后眺望远方。
文宁见这二人都不理他,便转而抱怨兔子:“身为大王,你带她们出来玩,居然不喊我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兔子哼了一声道:“难道我们要跟你们一起去花船吗?”
“哦,那倒不行。”文宁正色道。
兔子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河对面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显然也看到了她们,点头致意。
是胥泽秋。
兔子看向桃子,发现她正微笑的看向对方。
在胥泽秋的身旁,站着一个女子,温婉动人。
那女子也冲桃子笑了笑,便拉着胥泽秋去了别处。
桃子解释道:“那个女子叫莫茹,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他们的婚期也快近了。”
兔子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想桃子和胥泽秋应该是真的放下了,二人相视而笑,只有释然,没有尴尬。
文宁是识得胥泽秋的,如今佳人在侧,也是极好的。
只是想起姝萤,未免心疼更为她不值。
一念及此,他便告别了众人来到庞家。
门前的石狮子依旧威武,红灯笼依旧高挂。
文宁隐去身形走到里面,发现与上次来有所不同,不仅冷清了许多,连花草树木也疏于管理,有好些枯叶凋花都浮在表面。
文宁凭着记忆走到庞文德的房间,发现庞母正在床前落泪,而庞文德正躺在床上,痴痴的说着什么:“她来找我了,她来杀我了……”
想必是吓傻了。
庞母坐在一边,声泪俱下:“儿啊,没有谁来找你,也没有谁能杀你,你醒醒好不好?娘离不开你,庞家也离不开你。”
只是庞文德哪里听得进去,一双血目无神的望向高母:“娘,是婉儿杀了姝萤,是婉儿杀了姝萤,你去跟姝萤说让她别来找我,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庞文德突然疯了似的望着前方,双手胡乱的挥舞,可他前方明明什么都没有。
“来人,快来人。”庞母抱住庞文德,险些被掀翻在地,脸上也多了几道抓痕。
守在门外的小厮冲了进来,忙按住了庞文德:“老夫人,要不还是听大夫的,把少爷捆起来吧?”
“混账!”庞母一巴掌打在说话的小厮脸上,“少爷岂是你们说绑就能绑的?”
小厮也不敢再说话,只得将庞文德按在床上,期待这一阵发狂能早些过去。
文宁见此情形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府里的凉亭下有两个丫鬟在闲聊:“那婉儿也不知撞了什么邪,这都多长时间了,请了多少道士和尚都不见好。”
“嘘……听说是得罪了原来的狐妖夫人,怕是好不了了。”
“是吗?真是可怜,听说原本是要做夫人的。”
“夫人?你没看见咱家那少爷成了什么样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一会儿发狂的,就算配个路边的乞丐也比跟着少爷好。夫人原本还一心念着再给少爷取个媳妇留个后,如今怕是不行了。”
“哪来的小蹄子在这里嚼舌根子,不想干了就离开庞府。”
两个小丫鬟正说着悄悄话,不想管家站在了身后,忙跪下道:“管家饶了我们罢,以后再也不敢了。”
庞家就算再不济,好歹发她们工钱,出了这里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主子恐怕就要饿死街头了。
“还不快下去,等会夫人就过来了。”
两个小丫鬟忙退了下去。
文宁不禁唏嘘:一个因为想做夫人密谋杀害别人的夫人,一个因为恐惧要杀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骨肉,结果落到一傻一疯的局面。
恶有恶报,果不其然。
文宁回到高家时,众人都睡了,他坐在栏杆处靠了一夜,看了一夜的繁星。
他去花船也不纯是为了寻乐子,只是以前路过这里时那只花船上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他答应下次为她画美人图的,可刚刚去却没见到人影。
他还记得那个女子说:书生说此去帝都考取功名,高中了便回来娶她。
如今也不知是做了状元夫人,还是沦落到了哪里。
在这世间,一个人消失很容易。但要找到,却比大海捞针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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