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陌,你可算是来了!”田歆一看到他出现就跟见到救星似的直接扑入他怀中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可爱主动投怀送抱,季陌心中自然是美滋滋的,可瞧着她两只眼睛红通通,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又泛起一丝心疼,揽着她的小细腰温柔地安抚道:“小甜心别怕,有我在呢……”不过看她哭得这般伤心也不指望能从她口里问出个原由来,便望向一旁的戴舒,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戴舒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摔破了个花瓶而已。小甜心大概吓着了吧!”
“花瓶在哪?给我看看。”季陌又问。
“哈哈,没啥好看的,就是个一般的青花瓶子,已经被我爸他们拿走了。”戴舒笑着答道,“小甜心啊……就爱胡思乱想,摔了就摔了真没关系的!”
“是这样吗?”季陌怀疑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想要确认她的保证是否有用。
戴舒见状,立即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人拿花瓶的事找小甜心的麻烦,行了吧?”
“嗯。”季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伸手揉了揉田歆的小脑袋,“好了,小甜心,别伤心了。你看戴舒都说了没关系的。”
躲在他怀里的田歆晃了晃头,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事情既然解决了,季陌也不欲在戴家多留。
戴舒见他们这就要走,于是出言挽留:“要不再坐一会儿,说不定我爸爸他们马上就出来了。”
季陌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看田歆的意思。
田歆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我想走了……”
那位张大师已经看出了花瓶有问题,和戴舒的爸爸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谈论的是些什么事,万一发现她不对劲怎么办?而且那么多煞气全都跑到她身体里,现在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还是早走为妙!
既然田歆都表态了,季陌自然带着她一起离开戴家。
等坐到他的车里,田歆的心才彻底安稳下来。
季陌一边开车一边扭头问她:“小甜心,你现在想去哪?回学校吗?”
田歆摇了摇头:“下午又没课,荣茜去参加面试晚上估计也不回宿舍了,我一个人在学校里好无聊啊……”又对了对手指,“晚上一个人待在寝室,我会害怕……”
季陌没作声,等到前面路口红灯停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提议道:“那不如陪我去公司上班吧!”
田歆闻言抬起头来,诧异地问道:“咦?你的工作还没做完吗?”
“嗯……我刚才正在开会呢,”季陌笑着说道,“小甜心一声令下,我哪敢不来?”
“啊?”原本不过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田歆却当了真,先是一愣,随后苦着一张小脸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打扰到你工作了……”
“不必道歉。工作嘛永远都做不完的。”季陌说着,又揉了揉她的苦瓜脸,“在我心中当然是小甜心的事最重要。”
说完,推了一下手刹,蓝色的奥迪快速地通过路口向前疾驰而去。
田歆盯着他俊朗的侧颜,捂着胸口,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她懊恼地低下头,在心里嘀咕道:一把年纪居然还会轻易地被三言两语撩到,也是没谁了!
……
戴舒一脸失望地送走田歆。
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是戴维国的工作调动她才考到这边来读大学的,亲戚朋友关系什么的都在京城。大学除了上上课也没怎么待过,除了同寝室的田歆她们,基本没有交到什么知心朋友,好不容易邀请个喜欢的同学来家里做客还碰到这种事。
“哎……”她望着空荡荡地客厅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而后拍了下脑袋叫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之前就打算去楼上偷听的,结果季陌的到来打乱了她心中的盘算,这会儿想起来也不知道她爸爸和那个神棍谈到哪里了。
戴舒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悄无声息地趴在书房的门板上。
书房里,戴维国和张大师相对而坐,俩人中间隔着一张红木书桌。
张大师将刚才收集的碎片全都翻了过来,一一呈现在他面前:“戴先生,你不妨先看一下。”
书房里的光线有些暗,戴维国转身拉开窗帘,然后随手拿起其中一块碎瓷片,透过光可以清晰地看到雪白的瓷片中间印着一些淡淡的红色纹路。他忍不住问道,“张大师,这些纹路是什么?”
张大师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那些碎片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起来,又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一种聚煞的符咒,据说是用朱砂混合猪狗一类牲畜的血液绘制而成,聚集污秽之气之后,会源源不停地释放出煞气,短时间内可能没什么大影响,不过日积月累之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戴维国听了只觉得一阵后怕,又百思不得其解:“送我花瓶的人说这是清中期的青花瓷瓶,上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邪恶的符咒呢?”
张大师笑了笑,将一块碎片摆在他面前:“戴先生再仔细瞧瞧。”
戴维国迟疑了一下,又瞄了瞄那块瓷片,目光停在了裂口处,随后苦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玩了十几年的古玩,也有打眼的时候!”
张大师这才缓缓开口:“这只花瓶的底座和印的款的确是乾隆年间官窑出品的,不过这上面部分都是新东西,恐怕他们在制胚的时候就将符咒绘制在瓶身上,如此煞费苦心来算计,看来戴先生是得罪人了!”
戴维国思索了片刻,说道:“这只花瓶是一个多月前我从一个老友手上得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可不就是将花瓶带回家之后才开始走背运的么?他调到这边来也有几年了,最近确实有一些风声说他马上会有往上升一步的可能,当然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谣传而已,调令没下来之前谁都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料到竟然有人会用这般阴损的招数来对付他。
张大师见他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开口道:“想必戴先生已经心中有数。”
戴维国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唉,光明正大的竞争我不怕,可这算什么!”
后续那些事就轮不到他来管了,风水师还是只谈风水比较好。于是张大师说道:“戴先生其实感受到了吧……这个局在花瓶碎掉的时候就已经破掉了。”
“嗯。”戴维国点了点头。当时平地起了一阵大风,他被风吹过之后就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顿时如卸重负,清爽了不少。既然麻烦解决了,他自然要答谢对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推到张大师面前,“今天多谢大师了。”
张大师瞄了一眼信封,又将它推回到戴维国面前,道:“无功不受禄,今日替戴先生解决麻烦的并非我,而是那位小姑娘,戴先生要谢就谢她吧!”
戴维国愣了一下,想起女儿的那个同学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闷不吭声地完全没有存在感,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还是不敢相信是这么个小姑娘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可事实又摆在眼前,的确是她摔掉花瓶后自己就感到身心都舒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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