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等住在这样脏乱小巷中的人,对巷边的乞丐倒还熟悉,这大富大贵之家,是怎么也高攀不起的。
她眨了眨眼睛,又细细瞧了瞧那张脸,想从中找到她为何会觉得熟悉的原因。
但这不瞧还好,瞧得仔细真切了后,她吓得往后一退,步子一滑,险些摔倒地上去。
——这张脸竟是与她有着五分的相似!难怪她会觉得熟悉!
萧融秋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但那张还尚且透着稚气的面上,已然浮现了与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与老练。
她也是上月因着爹爹那些侧房嚼舌根,才听闻爹爹在外竟与妓子有一个女儿的。
好在李叔的效率极快,不到一月便将爹爹这“流落在外”女儿的踪迹给寻了出来。
她此番来,便是要让她做个抉择。
幽幽袅袅的烟雾从面前的一小碗红豆粥中冒了出来,将萧临春那张被冻得苍白的脸稍稍暖了些许。
她一手捧着盛着粥的碗,一手还紧紧攥着那缠着药包的线。
碗中的红豆颗颗大而饱满,在窗牖倾泻而下的光中,泛着透亮的光。
萧临春平日里只喝过小米做成的稀粥,哪见过这么浓稠的粥,更没见过什么红豆,而面前的这碗粥其间还有花生与莲子点缀,气味甜而不腻,萦着淡淡的清香。
她舔了舔嘴唇,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之后小心翼翼地以左手捧起碗,顾不得瓷碗还尚且发烫,小小地吃了一口粥。
软糯的红豆无需多嚼便化在了口中,晕开了一抹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