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一个院子,种满了桠杈秃干的大树,几十米外矗立着一座精致的青漆楼房,一间以稻草潦潦搭建而成的马棚和屋舍毗邻。
由于受虚像影响的缘故,现在马厩里正有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压着一位柔弱貌美的姑娘共赴极乐……
男子还有怪癖,喜爱用马鞭陆续打在姑娘脊背。
“真是狐狸精啊!”
“哈哈!不这样又怎会在青楼内呢!”
“史兄,你玩完借我解解火呗!”
“也别忘了我啊哈哈……”
两名同是书生装束的男子在外围观着,嬉嬉笑笑地以言语侮辱姑娘。
他们脚下踩着一位穿粗布衣的男人闻言挣扎地更激烈,咒骂道:“你们畜生!你、你们妄为读书人!”
“瞅瞅……”马棚中忙乎着的史兄狠狠挥下一鞭,凶横地擒着汇满泪水的姑娘下巴,强迫她转头望向粗布衣男人,“龟公多心疼你哈哈哈!心疼一只妓!”
三书生放声大笑。
“给我安分些!”史兄的同伙踹了粗布衣男人一脚,让原本爬起了些许的男人又度摔回地面,啃了一嘴的土。
卧草!
秦九酝背靠大门,岔着腿半蹲半坐在地板,巡视周遭的目光触电般收回,甚至忘了维持冷酷形象,倏然抬起一手捂住俏脸。
无名指的玉戒泛起一道青烟,秦九酝唯恐今朝误会,抢先解释:“我没看到!”
青烟围着秦九酝双眼绕了几圈,似将信将疑,但末了仍是信了她,悄然归入玉戒内。
“我的天啊,幸好我不是扫黄组的……”
任长颖也不好意思地挡着面庞,于秦九酝身旁蹲下,新奇询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缚灵现象?”
她听秦九酝说过,古城里基本每开一扇门便会有一场地缚灵幻象。
秦九酝默默颔首,深呼吸数次,才沉着脸恢复了从容。
她没吃过猪肉,虽然现今网络发达,此却是她首回直接地目击猪跑现场。
书生们恶心的狞笑;姑娘无助的啜泣;男人愤恨的吼怒充斥耳畔。
尴尬又哀怜。
“这特么是强-奸啊!”
任长颖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立即气忿站起,方踏出一步又陡然记起秦九酝的话,“真不能阻拦?”
“你试试。”毕竟不久前,舍庙内有例外。
任长颖握拳,正义凌然地走近书生。
秦九酝扶着门板,抖着发软的双腿站直,预备任长颖如果真成功遏制了,便上前撑场。
“诶!你们……”
任长颖出手如电,猛地抓向一名书生的衣襟,可她故作凶恶的话音在掌心穿透书生的身影之际,就戛然止住了。
未闻她下半句,有意垂着脑袋不瞧那处的秦九酝咬牙,猜测到了结果。
夜深,但世界不静。
两人心情沉重地听着书生从一人施暴,到轮流虐待……姑娘哭得嗓子沙哑,却没能惊醒楼房里的任何人,唯一愿意救她的人早已在书生们的暴打下,倒在土壤疼的哆嗦。
时间在抽噎、怒吼、狂笑中一点点流逝……
待三位书生得意洋洋地离开,秦九酝才蹙眉朝马厩睃去。
姑娘全身赤-裸地卷缩在稻草内,抽噎地双肩颤栗,冷汗浸湿的青丝凌乱地黏在美丽的容貌上,我见犹怜。
“阿茵……别怕,阿茵……”
穿粗布衣的男人面颊遭人划了道口,鲜红的血液潺潺而流,可他毫不在乎,以手肘撑地,尽力爬向姑娘。
“别怕,阿茵别怕……是我!”
他不顾姑娘反抗,坐起身使尽全力抱住姑娘,表情悔恨:“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虚像猝然终止。
秦九酝紧紧注视,身影正缓慢变淡的一男一女,微微怔住。
是他们……
女子是她第一次入城时,在青楼窗后高唱的歌女。
男人是刀疤男,秦九酝记得他名字是……赵应!
“完了对吧?”
任长颖宛若切身经历了一番蹂-躏,望着两位男女消失方长舒口气,叹道:“那姐妹估计要有一辈子的阴影了……”
秦九酝脑海浮现甫一进门瞄见的那一幕,眉头皱紧,眸底泄露一丝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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